能克制到现在,他已用尽全力。
喉咙干渴,只想从她这里汲取水分。
不够,还是不够。
他手压至她背后,身体舒展开,向后仰倒;把她从床上拉下时,脚在床沿一蹬力,摩擦着地毯往前滑出一段,稳稳躺平。
动作连贯且快,唐果天旋地转地,整个人伏趴在他身上。
腰围空荡荡,幅度过大,被他按着背,带着躺下,掌心不可避免地扯动睡衣,皱巴巴地拉高一大截。
手伸过去,想把衣服拽下。
无意中成了信号,告诉他那里有恙。
她瞬时觉得,自己就像一条缺氧的活鱼,此时此地,完全是等待被宰割的命运。
舌头被搅得酸麻,随着衣摆被撩起得越来越高,脑袋也越来越空。
突来的一个翻转,就被压倒在身下。
他摩挲着她快要挤不出水分的嘴唇,十指穿入,握住卷曲在一起的睡衣下摆。
“脱了它,好不好?”
无法思考,随便吧,都随你,随你……
“嗯……”声音和身体一样,软绵绵得无力气。
……
年少时,看着她嘴唇开开合合,总想亲上去尝一尝,尝到了,是甜的,还想尝。长大后重新在一起,抱着她香软的身体,总想做点什么,做一件,做两件,停不下,却又必须停。
停不住了,这次,无论如何都停不住了。
刚一沾床,她猛地侧身,往床面压,弓缩成煮熟的河虾。
“把灯关了……”声音细小得如蚊呐。
极力遮掩住一部分,却将另一部分完整暴露在空气中。
后背,一览无余。
暖黄的灯光下,纤长柔美,白得发亮。
莫愁予在她蝴蝶骨的位置亲了下,稳了稳呼吸:“好。”
唐果肩周绷紧,等笼罩在身上的影子一远离,快速钻进薄被里,裹得严严实实。
身后,抽屉拉开又合拢,紧接着,是灯具开关按下后的一声轻响,房间陷入黑暗,唯一的一点光源来自于她面向的落地式玻璃格子窗外。
然后脊背就是一凉,被子被他从外面掀开,靠过来,半躺半坐,手扶上她的肩,低头,鼻尖轻蹭在她脸和耳。
她抱紧被角,下意识把脸往枕头里缩。
他往她耳朵里吹了口热气,握住她肩头的手,摸着她的手臂,在她禁不住发抖的时候,往下,钻入她本能抱住的地方,再一次揉上。
她实在忍不住,哼哼唧唧,嗓音娇软得像哭:“你很喜欢这里么……”
他含咬着她薄嫩的耳垂,一怔,轻不可闻地失笑,吻到她耳后,顺由脖颈,一路往下徐行。
只要是她的,都喜欢,都爱。
……
这种事,真正做起来远远没有想象中容易。
吻着她,安抚她,他自己都是个新手,实践和预想根本就是两码事,还是没能掌控好,害她无助又害怕地哭出声:“疼,真的疼……你别动,别动……”
“好,我不动,不动。”
他身上全是汗,汗水几乎都沾染给了她,把她弄得也黏腻腻,热熏熏。
眼角的泪花被他吻干。
“不疼了跟我说。”
“那要是,一直疼呢……”
生平第一次,莫愁予猝不及防被问住。
已经忍到额角都耸出了青筋,他还是手撑在枕头边,狠握了下拳说:“那就不做,睡觉。”
搂在他背后的手忽然缓慢地收紧,潮湿的眼睛看着他,声音特别小地说:“哪有人……做这个,半途而废的……”
这样的一个举动,能把人给逼疯。
她大义凛然地闭上眼,抖着声:“继、继续……”
莫愁予亲吻她微微汗湿的脸,拇指抚上她软乎乎的嘴唇,在她耳边轻喘口气:“疼就咬我手。”
即便到后来脑海中满天烟花绽放,她也只是情不自禁地张开口,不小心含.住他手指,一口都不曾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