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从阵法内走出，放眼看去，周围皆是星辰和陨石。

“来者。”

倏然，荒凉声音传来：“恭喜你，通过前八重，来到了最后一重，永恒试炼。”

“永恒试炼？”

云飞扬微微一怔。

荒凉声音继续传来：“来者，你可知何为永恒？”

云飞扬道：“永生不死，便是永恒。”

“不错。”

荒凉声音道：“不死不灭，便是永恒，但是，天地间，又有多少人，能做到永恒不死呢？”

云飞扬沉默。

没人能永恒不死，迟早有一天，会耗尽寿元陨落。

“来者，你愿意体验一次永恒不死么？”荒凉声音道。

云飞扬微微愕然，却是笑都：“愿意。”

“咻！”

话音刚落，他的识海被某种力量瞬间侵蚀，整个人，神色顿然僵直。

……

“呼——”

一股股轻风吹来，云飞扬猛地睁开双眸，发现视野内，是一片蔚蓝的天穹，白云飘飘，风和日丽。

他想站起来，但怎么也动不了，就好像被某种力量束缚。

“怎么回事？”

云飞扬元念释放，心神一震，因为他发现，自己不是人，是一块石头！

“人类无法做到永恒，但石头可以永恒存在。”荒凉声音道。

云飞扬崩溃。

让自己变成石头，来体验永恒不死，这丫的，是在坑人吧！

……

化作石头的云飞扬，一直立在草原内，不能动，不能说话，甚至不能修炼，只能经历着吹风雨打。

一开始，他还能忍受，但几百年，乃至几万年过去，心态开始崩溃。

更崩溃的是。

在风雨侵蚀下，大石块开始碎裂，而他的视野，也渐渐缩小。

直到最后，化作一块小石头，只能看着眼前小草，一次次发芽，一次次枯萎。

不过。

有一天，云飞扬迎来转机，他被一个路过的小孩捡起来。

久违的宽阔视野！

云飞扬被带走了，并来到一片湖泊前，拿着他的小孩用力一甩，贴着水面，打起了水漂。

“你大爷的！”

云飞扬心里骂了一声，然后‘噗通’一下，落入湖内，沉入湖底。

环境变了，在湖底他能看到很多鱼，看到很多水草。

但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身体被淤泥掩盖，眼前一片漆黑。

百年，千年、万年，乃至几十万，几百万年。

云飞扬虽然有思维，虽然还活着，但也在黑暗中，承受着寂寞和孤独。

他暗暗苦笑道：“如果这便是永恒不灭，我宁愿选择死亡……”

“咻！”

倏然，他眼前景象迅速变化，再次掌控身体。

云飞扬从永恒不灭中走出来，经历几百万年的孤独折磨，再次看着周围一切，看着能活动的双手和双脚。

他很满足，很知足！

“很多人，向往永恒不灭，但如何能体会到，在无尽岁月中，所要忍受的孤独和寂寞。”荒凉声音传来。

云飞扬沉默。

曾经的他，想过永恒不灭，想过永远活着，可做了一次石头，体验了几百万年，当真难以忍受。

云飞扬摇摇头，呢喃道：“化作石头，不死不灭，并不是我要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