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你现在这个悟性,已经随我上山两年了,万册医书才背了不到八千册,药理你都不明白又谈何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啊!”
张昌永进门来,见萧云捧着一本装模作样掀开的医书呼呼大睡,便随机抽出插在腰间的戒尺,朝着他的肩膀上呼哧就拍了下去。
“啪!”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在寂静的草堂内迸溅开来,嘴角还留着哈喇子的萧云转瞬睁开了眼睛,龇牙咧嘴发出一阵吃麻的声响。
“师父,我两年可不是天天都在这草堂背书,您还让我上山采药,入谷觅灵,学习扎针刺灸等等各种近乎严苛的医法,能抽空背出七千多本医书,已经很了不起了啊!”
萧云挤着一只眼睛,脸上挂着还没睡醒的惺忪神色,用手揉着那半边被师父用钢尺敲打过的肩膀,一边叫苦地抱怨道。
“听你这话茬,你是觉得自己已经小有所成,还是说你觉得是我故意在为难你,当初我带你上山,是你自己言辞凿凿地说要学好医术的,如今的这个半吊子模样,谈什么学医!”
张昌永吹胡子瞪眼地看着萧云,拿戒尺的手打着颤,小臂的肌肉痉挛着似要再次扬起。
“不不不,萧云不是这个意思,师父为我好这毋庸置疑,只是师父,我已经离开江州两年,心中实在是割舍不下……”
萧云低着头,许久未打理的额发已经漫至鼻尖,擦碰着鼻子总是痒痒的。
“好啊,既然那么担心那姑娘,你就走啊,就你现在学会的那点皮毛想去救她,简直是令人发笑!”
张昌永说着就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师父,我倒不是说想班门弄斧去给紫嫣看病,而是实在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如何,两眼一抹黑啊!毕竟是我的结发妻子!”
萧云抬起头,两颗乌溜溜的大眼睛炯炯有神。
“她什么样你不用管,如今的你若没有一技之长,就算出去了又有谁会在意你,看得起你,还是赶紧将剩下的三千本医术看完,学些更深入的医理,再想其他吧!”
张昌永背过身去,而捏在手中的钢尺被他手指一松,丢在了地上。
“是啊!我在这里朝三暮四实属百害无一利,还是赶紧修习医术!”
萧云想明白了这一点后,立刻伸手捡起地上的那根足足两斤重的钢尺,握在左手中朝着右手便是一板子下去,顿时右手掌心血肉模糊,还没等嘴里喊痛,萧云紧接着又将钢尺换到右手,朝着左手来了一下。
“倘若有一天你下山去,碰到了一个叫孔德昭的老头,便是你悬壶济世的开始!”
张昌永已经走出了房门,可是当听到身后传来的打手心的动静,忽然停下脚步,却也没有回头,只是淡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孔德昭?他是谁!”
萧云的两只手心此刻皮开肉绽,额头上的汗珠密密麻麻地如秋地里的露水,脖颈上也因为用力而爬上了数根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