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阳的眼睛转到顾青麦的身上,见顾青麦讪讪的笑着点头,她心中一时懊恼难挡,“随云,听闻你这位受宠的小娘子又替你纳了一房妾?”
东方随云机警的睃了眼四周,看到熟悉的鸽哨符号,他明白,万年青已派人保护在四周了,他这才放心的搂过顾青麦笑道:“我家娘子恭德贤良,如此替本相考虑,是本相的福气。”
“福气?”许昭阳怒气冲冲的瞪了眼顾青麦,又看向东方随云,“随云,你看看你那受宠小娘子替你纳的都是些什么人?除了奴婢还是奴婢。要貌无貌、要才无才。这个顾贱人是怕有人超过她,是以选了些连她都不如的人来侍候你。随云,你是我朝的相爷,是风华霁月的人物,怎么能够毁在这些乱七八糟、猪狗不如的女人手中。”
这话可不中听。顾青麦冷冷说道:“就算相府中的女人都是无貌无才的女人,但总比郡主这损人之际还能出口成章的无品的人要好得多。自古女子重德,是你这般无品无德之人,也难怪进不了相府,连给相府的妾提鞋都不配。”
“贱人,你敢说本郡主无品无德?”许昭阳不自觉的扬起手。
东方随云将顾青麦护在怀中,“郡主,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人须自重而后人重之。本相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令郡主这般深信本相对郡主有一颗真挚的心,如果真是本相误导了郡主,本相给郡主赔礼道歉。如果是郡主的一厢情愿,那本相就要劝诫郡主,及早抽身,回头是岸。”
闻言,只觉得心中比胆汁还苦,许昭阳眼中氲氤横生,语气有些哽咽,“随云,我到底有哪点不好。你要娶那顾家贱人不要我?是我没她好看、没她有才华?好,我比不上她,总比得上那些个小妾、小奴罢。可为什么,你总是这般替她说好话。要知道,只要你点头,我就是你的。”
“郡主的这份执着,令本相心生寒意,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就此别过了。”
话不投机?眼见着东方随云要转身离去,许昭阳不故矜持的跑到小夫妻二人的面前展臂拦住,“随云,我什么名分都不要了。哪怕是和你私奔,我也不在乎,只要能够在你的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
顾青麦心中轻叹,这郡主只怕已入魔障,回头很难了。
轻蹩眉头,东方随云呼道:“巧慧,你家郡主是不是喝酒了?醉了,说胡话呢。传出去可不好,快送你们郡主回府的好。”
“是是是,郡主是喝了不少酒,肯定是醉了。惊扰了相爷,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巧慧从震惊中回过神一边敷衍着一边睃了得福一眼,得福机灵,急忙和巧慧上前,一左一右的要搀扶着许昭阳回王府。
许昭阳挣脱巧慧、得福二人,直是怒视着顾青麦,“我许家的宅院被你顾府抢了,我许家的宸姓被你顾家阻断了。我的随云也被你抢走了,你这个贱人,本郡主不会放过你的,不会。”
东方随云再好的掩饰也由不得怒了,“郡主。从今天起,你每天三柱高香的求菩萨保佑我家娘子平安无事,否则,我家娘子若真出个什么事就不要怪本相都算在你的身上。你信不信,本相会十倍奉还。”
没有听懂他的话,就见东方随云已是搂着顾青麦而去。待终于想透东方随云话中的意思,小夫妻已无了踪影,许昭阳一个踉跄,咬着牙退后几步,一路跑回王府的醉云阁,扑在床榻上失声痛哭起来。
得福、巧慧二人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在门外不停的走来走去。只到许胤祥前来,怒瞪了他们二人一眼,他们二人才恭敬的束手站立在门外,任许胤祥推门而入。
看着大哥一副冰冷的脸,许昭阳痛哭道:“大哥,我好恨!”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
知道妹子恨的是顾青麦,许胤祥轻叹一声,撩袍坐到她的身边,“既然得不到,就放下吧。”
“如何放?六年的感情要妹子付之一炬?大哥,你从来没有踏足过情场,如何懂得男女情爱之不离不弃、蚀骨三分?”
一抹痛楚从许胤祥眼中扫过,他缓声说道:“你怎么就知道大哥从来没有涉足情场?如果大哥告诉你,大哥所爱的女子每天和别的男人逢场作戏,她每天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刻意讨好奉迎,还要委曲求全的展颜欢笑……”
本在呜咽哭泣的人霍地回头看着今天这个不一样的大哥,“大哥,你你……她是谁?”见大哥不回答她的话,许昭阳再度问道:“大哥爱着的那个女子是谁?”
一丝苦笑漫上许胤祥的脸,他摇了摇头,默不作声。
“大哥是王爷,要哪个女子会得不到手?是哪个女子有那般福气得到大哥深厚、隐忍的爱?”
没有回答许昭阳的话,许胤祥只是迳自说道:“这个世道很公平,是你的就一定会是你的,就算曾经失去过,但经过努力一样会是你的。大哥相信天道酬勤。”
“大哥是说妹子只要努力争取,总有一天仍旧会得到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