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卉和沈山灵方从柴房中放出来,之于顾青麦放过了她们,但东方随云是否放过她们还心怀忐忑,是以站在一旁有些唯唯诺诺。
东方随云笑着挥手,示意二人一左一右的站在他的身边为他布菜上酒,“念在你们初犯的份上,念在少夫人为你们求情的份上,本相也不再计较你们所犯的事。只是以后,你们两个要好生服侍少夫人,不要再给少夫人添乱。”
闻言,水卉和沈山灵欣喜若狂,急忙作福,“谢少爷”“谢大人”的说了一通,又向坐在对面的顾青麦作福,“谢少夫人。”
顾青麦眼盯着东方随云故意亲近水卉、沈山灵,是以对她们的感激话只是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暗自叫苦。她知道自己早间的行为伤了自家相爷的心了,而他如今此番故意亲近水卉、沈山灵的行为也是做给她看的,目的就是希望激起她的忌妒之心。他这种行为虽然带着负气成分,可多多少少是因她而起,苦就苦在她的身体不允许她有夫妻房事。这样也好,就让他负气一段时日,她也好全力应付肚中的血蛊。
“明日本相要到宫中为太后庆寿,本来只想带娘子一人前往。如今看娘子身子单薄,是以决定带上水卉和山灵,只当是服侍你的丫头罢。”
水卉和沈山灵闻言,欣喜若狂浮上脸颊,笑得灿烂。
不能吃醋,不能吃醋,绝计不能表现在脸上。顾青麦极力压抑心中的酸意,点头道:“一切听凭相爷安排。”
见顾青麦一如既往的淡然,东方随云心生闷气,笑看向沈山灵,“山灵,本相与你的洞房之夜错过了,都是本相贪杯惹的祸,如今一些事也都落下帷幕了,本相今晚也有闲情,就到你的西厢房休息,今晚你好生准备一下,不要让本相失望。”
水卉最能查颜观色,她能感觉得到今晚的气氛不比往常,她明显的看到顾青麦稍微愣了一下,她也能感觉得到东方随云的话是故意要对顾青麦说的。只是粗枝大叶的沈山灵没有感觉到罢了。很好,她可以看着顾青麦和沈山灵鹬蚌相争了。到时候,她渔翁得利,相府中一应传她非完璧之身的人死定了。想到这里,她嘴角扬起一抹讥笑。
沈山灵听了东方随云的话,早已喜不自胜。如今又见水卉讥笑,只当水卉是妒忌,她心中更是得意,对于水卉在寄翠苑给她上的课又全抛到九霄云外,得意万分的说道:“大人厚爱,奴婢不胜惶恐,定不负大人美意。”
“很好,山灵的直爽是本相最为看中的地方。”说到这里,东方随云亲热的注视了沈山灵许久,最后似乎不舍的看向面相平静的顾青麦交待着一些事,“娘子,作为相府的少主母,为夫以后的寝宿问题就全权交由娘子负责了。”
交给她负责?是逼她接纳他吗?是惩罚她今天早上不接纳他吗?顾青麦心比黄莲还苦。可一众丫环、奴仆都看着她,她不得不点头,“妾身谨遵相爷教诲。”
“很好。”东方随云冷冷的看着面无波澜的顾青麦,起身说道:“今天也晚了,大家散去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准备进宫的一切事宜。”
“是。”
默默的看着沈山灵兴高采烈的追逐着东方随云的脚步而去,顾青麦的唇几近被自己的牙咬破。如果应付水卉是装醉,那这次全然清醒的应付沈山灵再该如何?霍地,她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他的寝宿问题都交到自己的手上了,以后她还得安排他该往何处休息的事宜,难道每次她都要这样胡思乱想一番?然后心痛一番?够了!是他的事,他当会解决,她不必心乱。
“少夫人。”
“段姐姐。”
“少夫人伤心了?”
伤心?不如说是担心吧。顾青麦展颜一笑,摇了摇头。
“其实方才大人根本就不想去沈姨娘的房间,是以后来才会说出由你安排大人的寝宿的话。可少夫人为什么不顺着大人的话说明天皇宫的事繁琐,今晚得好生商量,还望大人留宿逐风轩的好?”
她又何曾不明白自家相爷话中的意思?顾青麦苦笑说道:“过了今天,明天呢?后天呢?下个月?明年呢?我能找足理由留相爷在我的身边?”
“过一日是一日,计划没有变化快啊,少夫人。”
顾青麦闻言心惊,是啊,过一日是一日,连她自己都拿不定主意是否真能够在自家相爷身边待一辈子,那为什么不让自己快活的活着、任性的活着?可是……考虑到自身的状况,顾青麦的眉头皱在一处,“我……我暂时不能服侍相爷。”
服侍?段氏是过来人,再加上她心思玲珑,明白顾青麦所说何事。“少夫人的意思是喜欢大人却又不得不赶走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