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的巧合?东方随云心中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他要亲自去趟撷坤殿了,否则脑中似装满了一坛米糊,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来,王爷,将这一杯干了,我们看相扑。”
“看相扑怎么能够少了本元帅的份?”说着话,卓闻人一袭白衣飘飘的出现在了穹庐大帐之中,飞身在东方随云身边坐下。
“你?”庄少蒙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只是要冲出穹庐大帐去看看他这片领土是不是被卓闻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兵包围了。
看出庄少蒙的心思,卓闻人笑道:“放心,虽然你我二人往日相交如兄弟,今日敌对似仇人,但无论如何,本元帅是干不出那种背地里偷袭的行当的。所以,本元帅是独个来的。”说着,直是抓过东方随云手中的酒喝了。“嗯,好酒好酒,大哥,比得上你太和酒楼的鹤觞了。”
卓闻人的话说得庄少蒙脸上一阵不自在,讪讪笑着坐下,“卓兄弟,本王不也是不得已吗?”
“放心,就算你有再多的不得已。本元帅也不会与你喝什么绝交酒的。再说,当年为了救我大嫂的命,你是那般潇洒的将无极之浴火豆蔻给了本元帅,本元帅心中可感念着呢。”
“卓兄弟。”
“好啦好啦。本元帅最听不得感激的话。也不要这样眼泪汪汪的看着本元帅。看在我大哥长得又白又胖的份上。本元帅就不与你计较了。当然,本元帅下了些巴豆给你的马儿和属下吃也不应该,正好,两厢平手了啊,我们谁也不怨谁。”
这样算来算去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占了便宜。东方随云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百里峒主呢?”问过百里建弼,也许就会知道顾三郎是否和自家娘子长得像的事。可开口后,东方随云就后悔了,百里建弼似乎没见到过自家娘子,如何比较?
“在路上,碰到那个乌妖了,百里峒主为了保护本元帅,他引乌妖追他去了。”见东方随云一副担心之神,卓闻人又道:“放心,蓝海主去帮百里峒主去了,想必不会有事。倒是我们,走了不少冤枉路,先以为你们回了西陲大营,万不想你们回了西陲了,搞得我们沿路跟踪,累死了。不过大哥,情形不看好哦,那个乌妖似乎真看上你了,亦是沿路跟踪啊,只怕不久后就要到这里来抢人了,大哥,你死定了,肯定会晚节不保……啊,大哥,松手松手……”
正在东方随云和卓闻人闹着的时候,‘啪’的一声巨响,一团黑影被扔进了大帐掉落在了地上,紧接着,一顶软轿抬进了大帐,抬软轿的是以吴为为首的十数个绿衣男子,也就是乌雅的坐上宾。软轿轿帘轻轻的掀起,露出乌雅那张倾世的容颜来,依旧是一袭红衣,乌如瀑布的发髻上插着一朵盛开的牡丹,将整张脸映衬得比牡丹还要娇艳几分。
“百里峒主!”卓闻人和东方随云一声惊呼,奔向那被扔在地上的黑衣身影,紧接着,大帐内又飞进一个人,正是蓝昊泽。只见蓝昊泽嘴角血丝仍旧在不停的翻涌,直到看见卓闻人、东方随云,他才放心的倒在了旁边的软毯之上。东方随云急忙跑到蓝昊泽的身边,“蓝兄,如何?”
“东方兄,放心,死不了。”一直横行海上,如今到了陆地才知道,真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东方王爷,别来无恙?让本香主一路好找。”乌雅一边说着话,一边缓缓的向东方随云走近。眼见着她的手要搭上东方随云的肩,庄少蒙飞身而至一把挡开,将东方随云护在了身后。
“庄少蒙,你与我抢三郎也就罢了,如今还想来抢东方王爷?”
庄少蒙嘴角有些抽搐,“我庄少蒙眼中只有三郎,至于东方王爷,他既然在本王的领地做客,本王自是要保他的安全。”
“保?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乌雅的声音清脆入耳,笑音不断,一时间,在座的那些酋长只觉得耳鼓震痛,都难以忍受的捂着耳朵,在地上打起滚来。
庄少蒙大喝一声,强大的气流阻断了乌雅的清笑。趁着这功夫,卓闻人和东方随云急忙将受伤的百里建弼、蓝昊泽都抬到了一边的软毯上。卓闻人身上随时备着军中救急的伤药,分取了两粒喂给百里建弼、蓝昊泽吃下。
啸声被庄少蒙阻断,乌雅带丝诡谲的笑看着庄少蒙,“庄少蒙,本香主的人今儿个到齐全了,你以为今天赢得了本香主?哦,对了,本香主还要告诉你一桩事,方才本香主顺便挥了挥手,嗯,估计明天的这个时候,你这里的人就会死绝了,你还不去找解药去?”
比硬气功,乌雅肯定是赢不了庄少蒙的。可是比毒蛊,庄少蒙一定不是乌雅的对手。如果他现在不去检查属下子民中了哪种毒,也许他的子民真的活不过明天。一时间,庄少蒙有些难以抉择。
卓闻人心起寒意,如果庄少蒙真顾及西陲的子民去了,那以自己的武功,想要救护东方随云,真真是千难万难,再怎么办?怎么办?
正在此时,一阵‘得得’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听声音,急切得狠,根本就没有停下的意思,如入无人之境般,眨眼间,一袭月牙白衣的人儿骑着大红的汗血宝马直接闯进了穹庐大帐。
‘吁’了一声,马上的人儿拉紧马缰,马儿负痛长嘶,扬着前蹄半晌方站稳了身姿,前蹄不停的刨着地,鼻子中不停的‘卟哧’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