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也是的,我私下问过张兰,张兰也说不知道,后来又说没有……”宋明正说:“老弟,你帮我参谋参谋,你说,柳月到底有没有想复婚的意思,是不是因为她考虑到王巧玲和我已经结婚,怕伤害王巧玲,才不和我复婚的?”
我说:“这个,我不好说,为什么你这么说呢?”
宋明正说:“因为我了解柳月的人品和性格啊,她这个人,宁可自己受委屈,受伤害,宁可自己做出牺牲,也不愿意伤害别人,不愿意让别人为难,而且,她的脾气,还很倔强,决定了的事情,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我心里莫名感到郁闷:“嗯……”
宋明正说:“唉……当初都是我的错啊,我心底太狭窄了,太冲动了,一步走错,无法挽回了……假如时光能够倒流,该多好啊,从前那些美好的生活和情感,只能从回忆里去找寻了……”
宋明正的话让我怦然心动,宋明正走错了一步无法挽回,那么我有没有走错呢,我走出了这一步,还能挽回吗?柳月对别人不会走回头路,对我,她会吗?她会为我改变自己,为我破例吗?
我分明感觉出来,虽然我和晴儿结婚了,虽然我和柳月从表面上看没有那种关系了,可是,柳月依然在我面前表现得很小心翼翼,对我表现出的她和别的男人接触的不快依然很在意,似乎对我很宽容很容忍,似乎不想让我心里不快,似乎觉得她和别的男人接触对不不住我似的。
为什么柳月对我要这般的宽容和抚慰,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她自己?为了她自己内心的坚守?
我想不下去了,我的心隐隐在流血……
和宋明正打完电话,我在办公室坐不下去了,出了报社,独自来到江边,来到那充满伤感而又甜蜜回忆的江边,在萧萧的寒风里,看着冰雪覆盖的江面,听着江边柳树枝条在风中发出的瑟瑟声音,坐在江边的石凳上,出神地看着远处连绵的群山的影子,心里不由平添了几分忧郁和苦楚。
我发觉自己活在无法冲破的世俗里,自己是那样的虚伪和委屈,自己的心灵被一层厚厚的茧壳包围着,无力冲出。我的心里愈发沉闷和压抑,感到无比的寂寥和失落。
我站起来,沿着江面漫无目的地走着,接着就看见在冰河上有一身著大红防寒服的垂钓者,他在他自己凿开的冰窟窿里用短竿等待那鱼。
他一动不动,宛若塑像一般,口中的哈气弥撒在周遍空气中,白色的动感与周围的静止的冰雪形成“动静一如”,大红色调与白色雪海形成“强烈对比”,自然与人“物我和谐”。
我没有说话,悄悄走进冰上,走近他,原来是一位老先生,我站在旁边,看他雕塑一般地坐在那里钓鱼。
我不说话,是因为他也丝毫没有和我聊天的意思。就这么半天过去了,他开始收拾钓竿和鱼篓,我看到,鱼篓是空的。
我有些同情他,忍不住问道:“老先生,一条也没有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