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浸润在苦楚中,没有说话。
柳月笑起来:“好了,说了这么多,乱发感慨,不说了,你该回去了,小许该等急了……”
我深深地看了柳月一眼,低头走出了家属院,沿着马路走着。
夕阳已经西下,夜幕开始降临,大街上的人们都在匆匆往家赶,去奔向那可以温暖可以饱食可以休憩的小窝里找寻肉体和心灵的归宿,而我,却一个人走在夜幕的大街上,心里竟然没有归家的那种迫切和向往。
我沿着马路漫无目的的走着,知道柳月今天为什么不留我吃饭,我想,或许今天仅仅是哥开始,以后,我可能都不能在柳月家吃饭了。
又想起晴儿刚给我打完电话,我打开大哥大,往家里拨通了电话:“喂——是我!”
“峰哥,你在哪儿?”晴儿上来就问。
晴儿的语气就像是在审问,充满疑虑。
我一听这语气就有些烦恼,我越来越感觉自己在晴儿面前像个囚犯,一天24小时好像都要处在她的监视之下,有种窒息的感觉。
“我在大街上!”我没好气地说。
“大街上?”晴儿的语气有些怀疑。
“当然是大街上,怎么了?你不相信,不相信你听听汽车喇叭声……”我说着,拦住一辆出租车,上车,对司机说:“师傅,麻烦你按两声汽车喇叭!”
出租车司机有些不解地看了看我,然后使劲按了两下:“怎么样,我这车喇叭响不响?我刚换的喇叭,要不要再来两声?”
“谢谢,不用了!”然后我对着电话说:“听见了吗,你还有什么怀疑?”
晴儿说:“哦……你上出租车了……那……刚才我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干嘛按死电话?”
我说:“不方便接,所以不接!”
晴儿说:“为什么不方便接?”
我说:“因为领导在和我谈话,当然不能接!”
晴儿说:“哦……原来是这样啊……幸亏我……”
我说:“幸亏你什么?”
晴儿说:“幸亏我刚才没有给柳月打电话……”
我一听,头大了:“你找不到我,就要给柳月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