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眼中不停的翻滚着诡谲、懊悔、坚定之光,似乎终于做了什么决定,他再度抚着她的眼睛,说:“决定好了?”
连翘冷哼一声,“秦琛,你将我看成那些靠出卖肉一体来换取利益的女人了吗?”
秦琛眉一竖,煞是不解。
“你将我也当作是生产工具了,不是吗?”
“工具?”
“是啊,你口口声声说要我还你一盏明灯,不就是要我生一个孩子还你?我不是你眼中的工具是什么?”
语毕,连翘便觉得周身的空气凝固、变冷,冷得让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
身上的男人眼中的情和欲皆褪,暗哑的声音似带着滔天的怒火:“我问你,我要你还我一盏明灯,你却只认定我只是将你看成了生孩子的工具?”
“难道不是吗?”
眼见男人脸上阴云密布,眼见男人眼神中黑得要滴冰,连翘‘嘁’了一声,又道:“秦琛,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告诉你,你那两条路我仍旧不会走,我既不会沦为为你生孩子的工具,我也不会离开付氏。因为,只要有我在,付氏就不会倒。”
“连翘,有时候,我真想掐死你。”
语毕,秦琛翻身而起,脸上神情莫测。也不知他在考虑些什么,最终他只是一笑,颇是自嘲,颇是讽刺。
“有时候,分开,未偿不是没有道理。”
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是她懂得把握时机,她尽快的起身,整理好身上零乱的衣物。
“连翘,你总是在我兴致高的时候打击我,长此以往,你就不担心以后无性福可言?”
下床的人,无意中扫了眼他那里,可以看得出来已全无方才那可怕的反应了。连翘‘哧’的一声,“你的性福和我无关,我为什么要担心?”最好是打击得你从此不一举才是王道,这样的话,哼……
此时的连翘尚不明白自己那恶毒的诅咒代表了什么。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吃醋,那是霸道的占有,她不用的,哪怕是别的人也不能用!
接着,她又道:“为你担心的应该是业儿他娘才是。”
业儿他娘?!
秦琛的眼角一抽。
接着,他无所谓的一笑,又道:“如果我预计不错,明天这个时候,付氏就是我的了。无论你离不离开付氏都已无所谓了,这条路已无所谓你选或不选……”
是啊,付氏明天就撑不下去了。
这才是秦琛。
从来,他就是那个最狠的人,一旦定下目标,从来不退一步。有的只是掠夺。
“至于还我一盏明灯嘛……”秦琛看着她被他吻得泛着滟光的樱唇,不觉舔了舔自己的,说:“我想,我们不如来个折中处理。”
折中处理?
再怎么折中处理还不就是那点子事?
最终还不是要一个孩子?
这天底下愿意为他生孩子的只怕不止一个云珊,后面不还排着云瑚吗,还有江州那百分之八十愿意嫁他做他老婆的女人呢!
他干嘛非要和她在这个问题上死磕?
难道就是因为她‘流掉’了他的种?
他不服气?
“不必。”连翘笑得冷艳,直勾勾的看着秦琛。
人被逼急了都是有急智的,方才她脑中就恍过一条也许可用的急智。
是以她继续说:“你都已经说了我们没有商量、讨论的余地了,要你折中,我怕受不起。再说,你真以为我今天来就是求你的?”
她从小就有武侠情结,有那么点侠义心肠,付氏的境地越是惨她就越是不会离开,还会抱着那些所谓的江湖义气和付氏共患难。念及此,秦琛道:“求?唔,以我对你的理解,素来先兵后理。方才你打也打了、咬也咬了,都没得逞,下一步估计就要出招威胁我了。”
“你。”
连翘突地觉得很颓败。
他起身,走到她身边,略低头看着她,伸手卷着她的头发,轻声道:“说吧,打算如何威胁我?如果这个威胁可行,兴许我就放付氏一条活路。”
那黑漆漆的眼睛,似乎看穿她心底所有的阴谋、阳谋,连翘心一寒,但仍旧打点起勇气,将男人一把推开。
“秦琛,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
看着她脸上诡异的笑,不得不说这是第一次他感觉有点把握不了她。他不做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既然你觉得我们没有商量的余地,那……”连翘一边说,一边缓缓的掏出手机,说:“等我打了这通电话后,你再想找我商量,我都不稀罕你。”
语毕,她转身推开休息室的门,走向办公室。
秦琛微皱眉,看着打电话的女子。
“喂,付一笑,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了。”
“嗯。秦大总裁欢迎我归来的时候不是说我价值200个亿吗?”
“你说以我秦府大小姐的身份亲自去各大银行给付氏贷款是不是可以走绿色通道呢?”
“哦,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们可以先订婚,只要订了婚……”
连翘的话还没说完,一直静静站在休息室的男人似猎豹般的窜出,一把抓了她手中的手机,做势欲摔。
“啊,秦琛,你敢。这是我爸爸、妈妈留给我的唯一了。”
“连翘,你敢,你居然敢……”这么威胁我?好,很好。
男人抓着手机的手青筋暴露。
不得不说,她这个威胁还真有效。
这个浑不囹,为了目的是不择手段的。
一旦她订了婚,付氏和秦氏有了姻亲关系。以她秦府大小姐的身份,要什么贷款会没有?
男人看也不看手机一眼,只是将手机抓到耳边,说:“付一笑,有种就不要靠一个女人。你要敢答应这个建议,你看我……”
说着说着,男人就说不下去了。
不对劲。
不但是女人看着他的神态不对劲。
电话中的声音似乎也不对劲。
秦琛将手机移开,看了眼。
黑屏?!
也就是说,这是个根本就没有拨出去的电话。
她方才,在演戏?!
他有些错愕的看着她。
男人一惯冷清的脸神色多变,精彩纷呈。
干咳两声,连翘说:“唉呀,你也知道的,一个女人向男人求婚得有多大的勇气啊。我总得演练演练一二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