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及此,秦琛摊了摊手,说:“怎么办呢?遇到你们这种奇葩人,有时候连我都非常的伤脑筋。所以,到底谁他妈更可恶?”
“可她怀的是你的孩子,你他妈不能这么糟贱她。糟贱她不也是糟贱你?她生下的是你的孩子。”
“顾清城,你凭什么这么认定你妹子生的就是我的孩子?既然已经认定了,又怎么想要弄我的头发去做什么鉴定?呵,别不承认,你刚才那么接近我,是不是又是因为你那个妹子求你弄我的头发?那你弄到手了没?别说你弄不到手,就算你弄到手,我也可以告诉你,鉴定结果只会让你更打脸。”
顾清城的手再度攥紧,很想再度一拳头挥在秦琛那嘲讽满满的脸上。
“顾清城,我最后一次清楚的告诉你,你妹子生的孩子不是我的。因为,那天,走进房间的人并不是我秦琛。”
“你胡说!”
秦琛微微一笑,说:“我到底有没有胡说,以你顾清城的能力,只要用心分析一下不难分析出来。”
现在,江州是肥肉,顾南山正是要巴结叶心轩的时候,哪怕知道叶心轩就是孩子的父亲,他们也不会治叶心轩的罪。就算秋后算帐,顾清果孩子已生,看在叶心轩是孩子的亲生父亲的份上,顾南山、顾清城也奈何不得叶心轩。
秦琛在自己的手机上捣估了一番,顾清城的手机响了。
秦琛抬手示意,说:“看看。”
顾清城疑惑的掏出手机,是来自于秦琛的手机信息提示,他将手机滑开,是一段视频。
视频中的秦琛就像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浑身瘦得皮包骨头,唯一有神的就是那双凤眸。
他看得出来,这是秦琛病时的视频,秦琛身处的环境正是钟粹楼,秦琛虽然坐在轮椅上,却和不悔追逐着在玩游戏。
“你是什么意思?”
“你仔细看看我拍这段视频的时间。”秦琛说。
顾清城这才去看视频上显示的时间,不看则已,一看,他的眉几近倒立。
这个时间他再熟悉不过,是秦琛和妹子成好事的那一天。
那一天,秦琛明明在山庄里,又怎么可能出现在钟粹楼?
“不可能。”顾清城几近有些失声。
“是啊。不可能。”秦琛笑得特别的邪恶,说:“既然我在钟粹楼,又怎么可能身处你早就安排好的鸳鸯窟,对不对?”
“视频是假的!”顾清城笃定的说。
早就知道顾清城会这么说,秦琛笑了,说:“顾部长是老刑侦,这视频是不是假的,你拿回去仔细分析分析不就可以分析得出来。”
闻言,顾清城心中一寒。
秦琛敢这么说,只说明一件事:视频不可能有假。
既然视频中的秦琛是真的,那那天和妹子在一起的人又会是谁?为什么有着和秦琛一模一样的眼睛?
他想起父亲说:你确信那天和清果一起进房间的人是秦琛无疑?
父亲又说:但是秦琛根本就不承认。难道,秦琛有什么其他的长相差不多的兄弟?
父亲更是说:若说眼睛,你和秦琛的也十足十的像。
念及此,顾清城的凤眸圆睁,若说他和秦琛的凤眸完全一样,其实这世上还有人也和他们兄弟有着一模一样的凤眸,比如说秦叶心怡、叶心轩。
说白了,他们兄弟的凤眸都出自叶府。
难道,难道……
顾清城惊得倒退一步!
见顾清城惊骇之状,秦琛又笑了,“顾清城,是你助纣为虐,是你玩了一手聪明反被聪明误。是你的知法犯法、一力护私行为让你亲手将令妹送上那条未婚先孕的路。也是你,最终亲手将令妹送上了这么一个尴尬的境地。所以,顾清城,我说过,会后悔的人是你。”
语毕,秦琛负手步出亭子,又说:“不要再打着救我性命的旗帜到我面前讨要所谓的情、所谓的义,不防再告诉你一件事实,真正救我性命、为我解毒的人是小兽。”
小兽?
顾清城再度一惊。
瞬时间若醍醐灌顶:对啊,小兽还在,秦琛哪还需要另外的孩子的脐带血救命?!
早就知道秦琛不是一个好操控的人,所以他严防死守,但,还是错了吗?还是遗漏了什么了吗?
看着秦琛远去的背影,顾清城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且仅有的一个可能。
也只有这个可能,才符合那叶珂和秦叶心怡的dna鉴定为什么是‘存在亲属关系’。
也只有这个可能,那叶珂的长相为什么和叶老夫人一模一样也就说得过去了。
叶心轩?
是叶心轩!
难怪叶心轩为了妹子的事甘愿鞍前马后、恁劳恁怨更不惜戴绿帽收容!
他还曾暗讽叶心轩奴颜媚骨、全无秦琛的傲气,完全不似一对舅甥。
却不曾想,是舅甥合谋!
错!
错!
错!
“啊”的一声,顾清城一拳擂在亭柱上,亭子抖了抖,覆在其顶上的雪大块滑落。
秦琛脚步一顿:这拳力不比他秦琛弱。
顾清城用皮开肉绽的手直指秦琛,“秦琛,你他妈为什么要做得这么的狠?”
秦琛缓缓转身,看着亭子中虎躯颤抖、眸色猩红的男人,笑了,说:“顾部长就是顾部长,老刑侦果然是老刑侦。怎么,想到了?不要说我秦琛心狠手辣,你只需想一想你们当初的所做所为,我玩你们兄妹一手也是你们活该,活该你们自以为是,活该你们自以为能掌控一切。顾部长,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玩别人之前最好是做好有被别人玩的准备。”
在顾清城一步步迈出亭子向他走来时,秦琛又说:“对了,顾部长,即使你予我母亲有恩,但后来你们兄妹令我秦琛又蒙耻多少、费心多少?所以我细想了想,你予我母亲的救命之恩我不报也罢,权当这两者相互抵消。自此,你们顾氏兄妹和我秦琛恩怨两消。所以,别说后面的一州、二州,所有的州我秦琛都不会放弃。”
顾清城似一只愤怒的狮子,站在了秦琛面前,只要伸出爪子,似乎随时都能将秦琛撕烂。
秦琛全然无视那扑而而来的戾气,只是微微一笑,说:“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竞选总统吗?我可以告诉你,如果只有当上总统才能扫清这世上一切黑暗,我愿意。如果只有当上总统才能保护自己应该保护的人,那么,我愿意。这,就是理由。我想,这也是顾部长你当初选择干刑侦时的大好志愿。只可惜,顾部长在位时间太久,早已经忘却了初时的这份初心。”
闻言,顾清城的眉狠狠的一抽。
我叫顾清城。
我自愿加入刑侦组。
我要扫平世上一切黑暗,当一个顶天立地的人,一如我的名,留下朗朗清气在人间。
我会时刻以责任、荣誉、国家为组训;我会时刻以准时、守纪、严格、正直、刚毅为训条;我会时刻以不得撒谎、欺骗、行窃,也不得容忍他人有这种行为,不推卸责任,无私奉献为荣誉准则。
我会时刻谨记不徇私、不知法犯法……
过往入职宣誓的一幕幕,若片花在脑中闪现。
直至秦琛的身影消失在雪幕中,顾清城仍旧站在雪地中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