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雨不停的下着,秋风秋雨,萧萧瑟瑟。
一座豪华的城堡中,一道矫健的身影利落的飞出站在院墙之上,随之一声枪响,身影晃了两晃,捂着胸口栽下墙头。
追逐的几个人中,一个高大的男人见女人倒地,怒急攻心中一巴掌扇在了身边开枪的女保镖脸上。
女保镖捂着脸的功夫,高大的男人已跑到倒地的身影旁边,一把抱起地上的人,急急的叫了声‘十七’。接着,男人见十七捂着胸口,且她指尖有血不时涌出,男人的脸瞬间变白,又紧张的叫着‘十七、十七’。
见十七仍旧闭着眼睛捂着胸口,男人急了,声音颤抖:“来人,快来人。”
十七被紧急送回城堡,忙碌的佣人端着一盆盆的血水来来往往,医生紧张得汗流浃背,高大的男人在一旁暴燥的走来走去,不时说:“救活她,一定要救活她。她要是死了,你们都要陪葬。”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越发的紧张了。
十七虽然在晕厥中,但对发生的一切都非常清楚,只是她没有力气睁开眼。感觉医生给她打了止痛的药,她才觉得身体舒服不少,能够勉强睁开眼睛了。
“醒了,醒了,十七小姐醒了。”
随着医生惊喜的呼唤,高大的男人急步上前,“十七,十七。”
“布鲁斯。”
“是,是我,十七。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
“放了我,放了我儿子,布鲁斯。”
“不,十七,我不会。”
“那么,我宁死!”说话间,十七挣扎着推开正在替她处理伤口的医生。
她用尽了全力,医生又被推开,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再度从心口处涌出。医生急得大声说:“不要动,十七小姐,不要动啊。”
十七却是翻身而起,摇摇晃晃的下床,踉跄中咬牙推开前来搀扶她的高大男人,说:“那一日,你救我于炮火之下。今天,你伤我于子弹之中。布鲁斯,我十七不欠你什么了。”
“十七!”
“我要走,而且我还要带走我儿子。”语毕,再度推开医生,十七挣扎着一步步艰难的往外走。
眼见着十七摇摇晃晃的走到了门口,高大的男人终于开口,“十七。”
十七没有回头。
“你走不了,也带不走你儿子。”
“那我宁死,宁死也要见我儿子一面。”说着话,十七将缠着她胸口的崩带悉数扯落。
医生追上十七,急了,说:“十七小姐,你不要命了吗?”一边说着话,医生一边手忙脚乱的想要替十七重新缠上崩带。
但是,十七拒绝了,恁伤口流着血,她只坚定的往前走,只是,走了不到五步她便晕倒在地上。
高大的男人缓缓上前,抱她起来,重新将她抱进房间。
如此过了三天。
十七每次醒来必将缠着她伤口的崩带扯落,绝不配合医生的治疗。
医生下了最后通牒:再这么继续下去,必死无疑。
在女人又一次扯落崩带的时候,高大的男人终于妥协,“好,我答应你,可以让你见到你儿子。”
“真的?”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fg的画,我要你凑齐fg的画,用他六幅画换你和你儿子的团圆。否则,你只能嫁给我才能和你的儿子团圆。”
“好,我答应你。”
扯落崩带的女子推开医生,迳自出门而去。身后,是一众担心的跟随着她的医生,还有男人、保镖。
但是,这一次,她没有倒,她知道自己不能倒。
她咬着牙,一步步的走着,最终站在了城堡外。
迎风而立,她只手摁着胸口沽沽而出的鲜血,唇角带着冷漠的笑,说:“布鲁斯,从此,你我恩断义绝。”
高大的男人攥紧拳头,冷硬的站在女人面前,冰凉的眸只盯着她的伤口。
“你要的东西我会替你弄到手。可是,若我儿子掉一根毫发,布鲁斯,我就轰了你的总部。我十七说一不二,说到做到。”
她走了,迎着萧瑟的秋风走了,这一次,男人没有再跟着她。
她撑着最后一口气,倔强的走在大路上,然后转了条小道,最后经过了一个村庄,直至天将放白的时候,她似耗尽自己一生力气似的瘫软。倒地之际,她看到一道模糊的、纤细的身影从道路的尽头缓缓而来,最后,人影蹲在她面前将她抱起,接着惊唤了声‘十七’。
“美人……”
十七一边叫着冷美人一边从睡梦中醒来。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让她感觉到了丝丝暖意,不再似原来那无数个夜中置身在那个阴凉的城堡中的寒意。
十七揉着自己的额头,笑着说:“又做梦了。”
自布鲁斯的城堡逃脱后,这个梦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她的梦中,一次次的,梦的时间越来越长,可以说今天这个梦的时间是最长的,长得……
不对!
十七机警的放下手,机警的翻身而起,机警的下床,机警的打量着四周。
这是什么地方?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如果她没记错,她和冷美人现在应该在莎克公爵的城堡才是。
为什么她会在这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十七一边想着一边急忙走到窗边向外眺望。
近处树木成林,远处惊涛拍岸!
这里似乎是一处海岛。
她怎么会来海岛?
美人呢?在哪里?
太多疑问逼得十七急忙跑出房间。
一出房间便遇到一个穿着女佣装束的中年女子,女佣见十七出来,吃一惊的同时脸上漾起柔和的笑,恭敬的给十七鞠了个躬。
十七一把拽住女佣的领口,问:“你是谁?这是哪里?”
被十七的举动吓着了似的,女佣吃惊的看着十七。十七又说:“快告诉我,你是谁?这是哪里?”
女佣急忙摇着头,用手比划着,对着外面指指点点。
原来是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