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十七醒来的时候感觉精神越发的好了,她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合适的衣物,这才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似的。
接着,她走到阳台,环胸看着大好的岛屿风景。
楚楠说:当年,在非洲,燕七不是故意窃取你研究出的zr—36病毒解药,他拿走解药的时候你不在营地。当事时情形紧急,他要拿它去救一个人的命,所以在来不及和你说一声的情形下他拿走了它。
楚楠又说:他陪在那人身边七天七夜,直至那人清醒,他才重新回到营地。回到营地的第一时间他就准备和你解释拿走它的原因,奈何那个时候你仍旧不在营地。他担心你出了意外又去找你,却仍旧没有找到。等他回到营地的时候,不成想阴差阳错,zr—36病毒解药的成果被你们主管上报给了世界卫生组织。
回想着楚楠的讲述,十七眉头微动。
那是一段青春热血的日子。
那个时候,她因过人的医学天赋被世界卫生组织看好,成了国际红十字会中的一员。更因她在血液病研究方面的独当一面,她具备了无国界医生资格。所以,年轻的她多少是骄傲的。
在zr—36病毒肆虐期间,她请命前往非洲,参与到援医行动中。
也是那个时候,她认识了燕七。
燕七也是个具有医学天赋的天才医生,甚至于在血液病研究方面比她十七更胜一筹。想当然,她自然而然就多亲近他,除了是佩服外,更多的是想从他身上学到她所不知的知识。
她和燕七日夜在一处成了必然。
zr—36病毒解药是她十七研究出来的,但是这个成果实属侥幸。
一如青霉素是被弗来明侥幸发现般,她只是侥幸的打开了一扇通往病毒解药的大门。
正因为是侥幸,所以她一直苦于找不到它的稳定之法。
研究出了它就可以拯救无数人的命,但如果稳定不住它,那它就是垃圾一个。
既然是垃圾,她就不想让其余的人知道。所以,知道它诞生的只有她和燕七。
“十七,你别急,zr—36病毒的成分中有一味草药。草药的生长都具有得天独厚的条件,也许是那里的什么条件限制了它的稳定性也说不定。我去那里瞧瞧,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不,燕七,我去。你在这里帮我守着它,千万千万稳住它,不要让它变性、变质。”
许是造化弄人,她前往草药产地之时正逢那里土著动乱,她无辜卷入其中,历经劫难才回到援医营地。
草药产地那里的环境因为动乱被破坏殆尽不说,回到营地的她发觉自己的研究成果也已被别人攮入怀中,心情那个恶劣……
“燕七,我不知道你居然是这种盗取人家劳动成功的人。”
“燕七,这件事我不会向世界卫生组织反映,毕竟这个解药最后的稳定性能是出自你燕七之手,你真的是一个难得的医学奇材。只是,燕七,从此,我们不再是朋友。”
“你还跟着我做什么?你的解释我不会听,永远也不会听。”
“燕七,你想解释吗?那就不要只私下当着我的面解释。那就当着所有医生同行的面去解释。你去解释了,我就原谅你。”
“呵呵,所以,你不敢对不对?燕七,这份被窃取的研究成果只当我十七交的学费……”
年青之时大体是偏激、任性、嫉恶如仇且眼中容不得半粒沙子的。自援医营地解散后,她和燕七再也无了联系。
直到因为连翘的事,她和燕七这才又有了接触,而他们两个对过往的事只字不提,就像没有发生的一样。
昨夜,楚楠说:给你讲一桩陈年旧案。一桩因为误会而产生的陈年旧案。
最后,楚楠说:希望你能够原谅燕七,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以说,因了楚楠的讲述,她又回到了那个青春热血的年代,她似乎又将那个时候发生的事重新经历了一遍。她突然想起,那个时候的燕七总是毫无保留的教她许多她未涉及到的医学领域,更不惜将他正在研究的一些项目拿给她看,甚至于那些能够出成绩的敏感数据他都毫无保留的给她看。
她曾经笑问:你就不怕我将你的功劳给抢走了?
他则笑着回答:谁出成绩都一样,只要能救人就行。
他对她全然无妨心,他的行为更称得上是大公无私,又如何是那种窃取人家研究成果的人呢?
只可惜,这个世上总有一些事,要等到多年后才可以清晰的看懂。
“原谅?”
“燕七,zr—36病毒解药最终能够稳定是你摸索出来的。”
“它本就是你的,何谈原谅?”
“要说原谅,当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你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解释是因为你还想保有从医资格,是因为你还想救更多的人是不是?”
“但是我呢?太偏执也太任性,不予你任何私下解释的机会还恶意抵制你。”
“燕七,该道歉的人应该是我……”
语及此,十七决定给燕七打电话。
房间没有电话,她下楼,楼下的大厅仍旧没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