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离开后,连翘走向洗浴室。
推开洗浴室的门,秦琛就那么斜身靠在墙壁上,水一直放着,他并没有洗澡,他一直在偷听妻子、女儿的谈话。
“都听到了?”连翘问。
秦琛点头。
“你怎么想这事?”连翘又问。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与爱者,无忧亦无怖。”语毕,秦琛推着老婆出了洗浴室,然后抱了老婆坐到沙发中,又说:“我们小宝贝现在的一切压力、焦虑都是太爱如晦所致。因为爱,所以无论什么事她都想做到完美。但是这世上又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
闻言,连翘轻叹了口气,说:“真是愁死人。这两孩子明明都没有问题,怎么就是没有孩子。”
“一如十七所言,压力、焦虑所致。”
“那能怎么办?如晦是一国的王,每天事务繁忙,今天在这个国家,明天也许就是去了另外的国家。每天睡觉的时间有五个小时就要念阿弥陀佛。不悔呢,成天陪着如晦飞来飞去。我听十七的意思,日夜颠倒、生活作息紊乱、长期高空飞行还有什么长期和电脑打交道都能引发不孕不育,这些个因素我看这两孩子都占全了。再加上一个压力山大,一个焦虑胡思乱想,我的天……”
看着焦虑的妻子,秦琛笑了,摇了摇她的肩膀示意她平静,说:“你忘了你当初吗?”
“我?”
“刚才你有一件事提得好,你在不孕不育的情形下都能生下她是因为什么?”
当年连翘被检查出不孕不育症,秦琛瞒着她一切暗里替她治疗。说白了,秦琛一直让她当着那个无忧无虑的女人,是以她才能在没有任何压力的情形下怀上不悔。
“秦琛,你的意思是?”
“让他们分开一段时间。”
“分开?”
“他们两个总在一起,彼此都看到对方的任务繁重,也就是说压力彼此影响,无形中形成了双重压力。与其这么沉重,不如分开。分开的这段时间正好让十七调养一下我们小宝贝的身体。”
“如晦不会同意。”
“那就不要让他知道。”
“你是说找个理由暗中将他们分开?”
“嗯哼。”
连翘的眼睛转了转,说:“也好。哪怕如晦再疼爱不悔,但也未能顾及到不悔心底的想法和焦虑,分开一段时间也好让他吸取吸取教训,不要一天到晚只想着改革啊、国家大事啊之类的。要让他知道老婆比什么都重要。”
看妻子神情愤懑,秦琛‘哈哈’的笑了,说:“在我看来,有没有子嗣在如晦的心里眼中根本就不算一回事。将心比心,他必是认定不悔也是这么想所以才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们宝贝心里的想法。偏偏吧,小宝贝自认为这是一桩压力山大的事又不想烦着他,闭口不和他提。他哪能想得到呢?你呀,别冤枉他。”
“你的徒弟你当然为他说话。”
“是是是,我在为我的徒弟说话。”
“不过,你说的这个暂时把他们分开确实值得一试,我得好好想想,想个什么办法……”
再说不悔,回了卧室后便见如晦正在电脑前办公。
“紧急任务?”不悔问。
“马上处理好,不是什么大事。”
不悔进洗浴室洗漱,再出来的时候如晦已经偎在了床上。她偎进如晦怀中,闭上眼睛。
哪怕飞机上睡的时间长,头仍旧有些晕沉。
如晦轻轻的替她揉着太阳穴。
听她的呼吸知道她还没有睡意,他问:“和陆志杰谈得怎么样?”
“很好,他说他愿意继续当陆志杰,是因为陆志杰他才有了生命,也是因为陆志杰他的人生才彻底的被改写,更是因为陆志杰他才获得了幸福。他并不觉得自己是陆志杰的替身,他觉得他就是陆叔的儿子,他说要侍奉、孝敬陆叔一辈子。我看得出来他非常的幸福。这样我就觉得真的不再欠他什么了。美娜呢?你和美娜谈得怎么样?”
“她也很好,她走出红豆香的困扰,在我面前口口声声都是jason……”
“嘿,你这口气,吃醋?”说话间,她睁开眼睛,煞有介事的看着他。
如晦笑着弹她的额头,“什么吃醋。我只是由衷的替她高兴。之于奥哈拉家族,她是最无辜的一个。她幸福了,我的罪恶感也会减轻许多。”
“你觉得她真不再受红豆香的困挠了吗?”
“应该是。刚才,她还讲了几件陆志杰怎么追求她的事。”
“是吗?快,讲给我听听。”
“呃,好吧……”
美娜打小不喜好运动,身子一素柔弱,为了锻炼美娜的身体,陆志杰花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替付一笑的海岛修建了一条环岛路,但凡有时间他就会去那海岛带着美娜或跑步、或骑自行车。
他更在环岛路两旁栽种了许多野花、鲜花。偏偏有些花不适应海岛的环境,养不活。陆志杰就钻研养活它们的方法,实验失败n次闹了不少笑话,但他屡败屡战。现在,海岛上各种四季花、野花常开不败。
那条环岛路成了一条风景超美的路。
在那条路上,长期可见陆志杰带着美娜散步、跑步、骑自行车的身影。也正是因为他的执着,再加上他总是混在海岛,美娜渐渐敞开心怀接纳了他。
不悔笑道:“没想到志杰有这么浪漫的一面。”
“怎么,他原来和你没有玩浪漫?”
这话问得可真酸。
不悔撇了撇嘴,说:“我和他的浪漫都是普通情侣玩得不要了的,顺手就可以拈来。比如说他虽然带我骑过自行车,却从来没想过为我专门修一条骑自行车的路,更别提那路两旁四季不败、层出不穷的花了。所以,这就是真爱和不爱的区别啊。”
“嘿,你这语气是在遗憾他没和你玩这种特殊的浪漫?”
不悔白了他一眼,说:“醋坛子。”
“呵呵,想当初在r国的时候也不知是谁在吃美娜的醋。”
“嘿,你什么意思?偏要提一提美娜你就觉得扳回一局了是不是?”说着话,她翻身而起,扳着手指头,又说:“行,那我们好好的来掰扯掰扯……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