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信不信,接不接受,这都是事实。”九月瞟了眼君夜枫失魂落魄的样子,“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是小孩,不是谁先看谁一眼,谁就会是谁的,感情的问题,要讲求心心相印,我跟你没有磁场,不讨厌你已经算不错了,所以,以后麻烦你别拿以前说事了,以前咱们真没见过。”
君夜枫没有说话,就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一副倍受打击的样子。
“老二若还要惦记本王的王妃,本王绝对会让你后悔多看了小九一眼。”
君夜枫的表情有一瞬间僵硬,随即而来的是一股不愿认输的倔强,“你想让本王如何后悔?”
“如何后悔?”君夜凉看了眼太子所在之处,“不能人道,不会后悔?”
“咳......”九月被这话呛得咳了几声,她家男人,还真是越来越硬气了。
君夜凉的一句话,让君夜枫彻底僵住。
随之而来的,便是他心底的恨意在逐渐被放大。
他唇角缓缓泛出一抹淡漠至极的寒意,“你的东西,我都会一样一样抢来。”
“那便试试,你能从本王身边抢走什么。”君夜凉不紧不慢的开口,丝毫没因为君夜枫的挑衅而生出情绪上的变化。
君夜枫愤然离开,九月叹了口气,“阿夜,他的心机不容小觑。”
“嗯。”
等了没一会,景龙帝便与群臣回到了大堂。
皇后脸色苍白,由嬷嬷扶着才能免于跌倒。
只是看着皇后这表情,九月大概便能猜到,景龙帝舍了太子,恐怕已经有了其它平衡朝堂的法子。
果然。
周如风宣判,“太子施虐杀人一案,人证物证俱在,太子认罪伏法,现将太子封号剥夺,废太子,贬为庶人,流放极北之地,无召令,永不能归京。”
周如风宣判完,又将视线落在一干原告身上,“你们可还有不满之处?”
以老汉为首的众原告,怔了怔,瞬而眼眶通红的泪流满面,能得到这种宣判,对他们而言,虽未以命抵命,却也算是还了死去亲人的一个公道,毕竟对方是太子,总不能逼迫着一国之君,亲口下令轼子吧?
他们都跪倒在地,向景龙帝谢恩,又向在背后默默关注此案的老王爷与九月等人,感激致谢。
随后,由苏公公亲口颁下口喻,“皇上仁心,感念你等痛失至亲,特每户人家发放千两白银,以弥补失去至亲之痛。”
“多谢皇上隆恩。”
太子听完宣判后,整个人已经如瘫烂泥似的软在了地上。
“本宫是太子,商罗王朝独一无二的太子,本宫不要流放,不要被废黜,本宫可是太子啊......”
经由文官一传十,十传百的传话下去,在外面等候宣判的百姓皆知道了此事,一时间,叫好声不绝,几乎就要将整个大理寺哄抬起来。
景龙帝的脸色却不是太好,幽深的眸底,藏着深不见底的寒凉。
他的目光掠过九月与君夜凉,最后落在泪流满面、毫无气力的皇后身上,“哭?有何好哭?你若早早将太子教导得如同老二老三那般,太子今日就不会落到这么个下惨。”
“臣妾知道臣妾失职,未做好一个母亲该做的,皇上再给诺儿一个机会,臣妾定当好好教导于他,让他洗心革面做人,哪怕不是太子,只是庶人,只要能在京中过活,臣妾也愿意。”
“你瞧瞧外面的百姓,哪一个不在欢呼太子被废黜流放?你要朕如此徇私,朕如何对得起下面的他们?”
皇后哭得肝肠寸断,知道不能再挽回景龙帝的心意,不由强撑着一口气力,起身欲朝太子方向奔去,在他被收押流放前,好好的看一看自己的儿子。
哪知,她才起身,袖子便被景龙帝紧紧拽住一扯,随后,她整个人坐倒在凤椅上,若不是有嬷嬷扶着,恐怕要从后仰翻过去。
“你这皇后,是不是也做腻了?”
皇后的哭腔几乎刹时而止,她紧紧咬着唇,憋忍得十分痛苦。
太子被押走了,隔日流放上路。
万民散去,景龙帝与皇后起驾回宫后,文武百官才开始离场。
那些原告,涌到九月与君夜凉身前,作势要跪下磕头,却被九月挡下。
“这些都是我们应当做的,若真要感激,便去感激贤王,若不是有他撑着,状告太子一案,不会顺利撑到如今终审结束。”
“是是是。”众人又朝老王爷处涌去。
老王爷无奈的看了眼九月,连忙伸手冲着众人直摆,“使不得,这也是本王应当做的,若真要感激,本王只要凉王妃赠的美酒。”
“这......”
“有,一会回府后,便让人送去王叔府上,不是平日里小气巴拉的一瓶两瓶,足足送王叔一马车,能让王叔喝上大半年了。”
“这个好,本王就喜欢这个。”
告别了众人,老王叔先行离开,九月与君夜凉也上了马车。
只是,两人并未回凉王府,而是驶离了城门,朝着一处林子而去。
“阿夜,我们这是要去哪?”九月掀着车窗帘,不解的看着外面。
“去......圆你的一个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