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小会儿,逼近的郎家士兵已经进入了花荣和慕锦的视野范围,两人在最初的短暂紧张后,迅速变成了惊讶。
“胡高兄弟,为什么包围上来的只有这点人?”最害怕郎家的慕锦惊讶地向胡高询问道,希望胡高能为他解释眼前这反常的一幕,“他们以为光凭这些人就可以杀掉我们吗?”
“是啊,大哥。这是为什么?”花荣同样感到困惑不解。
正当同样处于疑惑中的胡高正准备开口时,郎家从四个方向包围过来的士兵的行动突然发生了变化!
本来由四个方向而来、各自呈现一字长蛇阵型前进的郎家士兵在足够靠近后,阵型开始向两侧散开,四支来自不同方向的队伍形成一个完整的圆环,将胡高等人围在中心。
这个圆环缓慢而紧凑地进行着收缩,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胡高兄弟……他们的样子好像是准备……准备围困我们?”慕锦有些不确定地征求着胡高的看法。
“难得你可以这么聪明一次啊。”胡高还有心情调侃一下慕锦,“看来他们是真打算围困我们而不是围攻了。这些人要围杀我们自然是不可能的,但全部身披重甲、带有巨盾的话,想要困住我们三五天还是可以做到的。”
似乎是为了证明胡高所言的正确性,已经形成包围圈的郎家士兵纷纷像变戏法似的变出一面巨盾,组成一面巨盾铁墙,将胡高等人包围在内。
旋即,这些巨盾陆续亮起五颜六色的元力光芒,隐隐可见图腾之图案浮现巨盾之上。这些明明阶位不同、属性不同、种类不同的图腾,却在这一刻形成一个相互呼应的阵势,以最强的四个图腾也就是那四位爆元境强者为主导,形成密不透风的防御阵势!
这种阵势,是一种法阵,一种以巨盾为支撑主体的完全防御性法阵!这种防御性法阵可以将组成法阵的所有“支点”——也就是持盾的士兵们身上的元力进行整合,使得皆有巨盾而成的集体防御力成百倍的上升!
就算是高阶爆元境的强者,也不可能正面击破眼前这道防御法阵!
加上四位爆元境强者后,眼前这巨盾阵甚至可以抵挡低阶化形境强者的冲击!
这种法阵演练不易,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成阵。但是一旦成阵,所能发挥出的作用是难以想象的!
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郎家在这场战争中使用过这种手段。显然,胡高等人成为了他们这演练不知多少年的巨盾阵的第一个实战对象。
从这个角度分析,胡高等人这待遇,已经可以算作是最高规格了……
胡高环视一圈,又抬头望了望天,嘴角微挑:“天空中不设防,是认定了我不会弃他们而去吗?”
“可这是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选择围困而不是围杀?”慕锦一头雾水。
围困能干什么?将他们活活困死在里面?他们这儿最弱的也是高阶通体境强者,就算十天半个月不吃东西也跟个没事人一样。
而且,围困越久,负责围困的士兵就越容易出现松懈的情况。只要他们能抓住一次包围圈松懈的机会,就可以成功突围!那郎家这番功夫也就算是白费了!
明明可以在一夜之间调集足够的力量围杀他们,却冒险来做这没什么胜算可言的围困,这么白痴的事情,郎家的决策者是昏了头吗?
“本来我也是不知道的,但在看见这明显蓄谋已久的巨盾阵,我总算是明白了。”胡高嘴角露出一抹不知是赞赏还是讥讽的笑容,“这是一场计划良久却始终找不到机会的‘围点打援’,我们的出现,给郎家这个他们等待了不知多久的机会。”
“围点打援?”慕锦对这种战争术语非常陌生,好在这个词不算难懂,慕锦稍稍一想,就从字面上大概明白了这个词的意思,“可是他们怎么认定胡家的人会来救我们呢?我们虽然救过胡家的人一次,但胡家还不至于因为这一点恩情就放弃战争中必须保持的冷静判断吧?这种摆明了陷阱,他们觉得胡家就一定会往里面跳?”
“他们当然有这个自信。”胡高耸了耸肩,“看来……我一直都小看了那郎绝,在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时,他应该就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想想也对,他既然能从图册中找到白晓的长相,没理由不知道我的……是我以前太疏忽又太自信了。现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正在安排某个倒霉蛋被胡家擒获,然后那个倒霉蛋会假装因为怕死而将这个‘重要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送到胡家之人……”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嘿嘿。我确实小看了郎绝,但他也小看了我。被人当做诱饵利用,啧啧,我可是非常不喜欢被人利用的感觉啊……”胡高笑容中多了一丝诡异和一丝莫测……
……
如同胡高所预料,刚刚擒获了一名郎家斥候、进行了一番审问的白晓急匆匆地冲到胡震天所在的中军大帐。
大帐中,胡震天正在和两人议事,见白晓神色慌张,便让那两人先退下。
“怎么了?为何如此慌张?你不是刚刚擒获了一名郎家斥候吗?难道那名郎家斥候交待了什么非常重要的消息?”
“胡高被郎家的人围困住了!现在处境十分危险!”白晓看门见山。
“胡高被围?”这个消息让胡震天也不由得为之一愣,沉思片刻,沉声道,“这是陷阱!一场郎家人以胡高为诱饵,等待我们去跳的陷阱。”
“家主你的意思是胡高并没有被围困?他们是骗我们的?”
“不,胡高可能是真的被围困住了。毕竟谁也不是傻子,一个假的诱饵是不足以让我们心甘情愿地去跳他们早已挖好的坑的。”
听到家主都说胡高是真的被围困了,白晓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尽数褪去:“家主,那我们立刻出发吧!不能让胡高被他们所擒或者杀害!”
“我刚刚说了,这是一个陷阱!”胡震天皱起眉头,似乎是对白晓这副焦急、冲动的模样不满。
“可家主你同样说了,这是一个能让人心甘情愿去跳的陷阱。”这是白晓在来到清元矿脉后第一次顶撞胡震天,“胡高是我胡家的传承者,为了我们胡家的复兴,他的安全不容有失。而且,他才刚刚救过我一命,有此救命之恩在前,我不能弃他的性命于不顾。如果家主你不愿意安排其他人去救他,那我就自己去!”
说罢,白晓转身就要离开。
“回来!”胡震天厉声喝道。
胡震天在胡家积威已久,白晓纵然年轻气盛,也不敢真的违逆胡震天的意思。
听到胡震天这声厉喝,白晓双腿一滞,停下刚刚迈出的脚步。
“家主……”白晓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劝说家主去救胡高。
“我有说过要弃他于不顾吗?而且,你觉得胡高是那种真的会心甘情愿被人作为诱饵利用的人吗?”胡震天的语气很严厉,但话里却是一位长辈对晚辈的循循善诱。
想了想胡高过去的所作所为,白晓摇了摇头,胡高确实不是一个发觉自己被人算计后仍然傻傻地继续被利用的那种人。
“所以说,胡高自己一定会想办法从被围困的状态中逃出来!当然,郎家如果对此事蓄谋已久,他要突围,必定有相当的难度和风险。也许,胡高现在身边的人中甚至会有人在此役中牺牲。所以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这确实是一个让人心甘情愿往里跳的陷阱!但在跳之前,我们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将损失降到最低!”
“家主!”听到家主亲口确认要前往救出胡高,白晓精神不由一振!
“你先下去吧,等我做好安排,你可为先锋!”
“是!”白晓狂喜,躬身退出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