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正午,翡冷翠领主大厅内,气氛隆重而严肃。
“影响极其恶劣!”
安度兰长老把桌子擂的山响。
刘震撼缩着肩膀坐在一旁,犹如一只被闪电不幸击中的癞宝,垂头丧气地一口接着一口闷雪茄,地上黑压压的烟蒂。
昨晚安度兰长老知道这个小畜生根本没喝多,正所谓“小别胜新婚”,年青人嘛......长老才懒的去管。
后来闹起酒,长老也喝的有点多了,迷迷瞪瞪就回去睡了,结果今天一早起来接到管家贾巴尔先生的汇报,说昨晚那一大帮女孩进了领主卧室,整整一宿,一个也没出来。
长老知道出事了,而且是出大事了。
不幸中的万幸,冰凰唐蓓尔金娜在昨晚的晚宴上,由于受不了领主大人的粗鲁言辞提前退席回采玉城了。
若是冰凰没走,看到穆里尼奥的两个亲女儿一个干女儿进了翡冷翠领主的卧室一宿没出来,肯定会闹将起来——真要那样出丑就出大了。
“李察,你今年也成人了,二十年全活到狗身上去了吗?”安度兰长老大骂:“跟我摆什么造型?你以为沉默就有用吗?自己说该怎么办!”
“长老,这事其实也不能单单怪李察一个人...毕竟他也是受害者...”佛巨人酋长一个劲地在旁边打圆场。
安度兰长老搬起茶杯正准备喝水润喉,一听德塞利酋长这句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重重地把茶杯顿在了桌子上:“德塞利酋长啊德塞利酋长...你你你...我该怎么说你什么好呢?你为什么不早点把佛巨人女子这种本事告诉我们呢?我...我真是...你说!现在出了这种事情,你说该怎么办?”
“这种私密...平白无故告诉你们,那我不成神经病了?”德塞利酋长耸耸肩膀,作无奈状。
老龙一时为之气结,恨恨翻着白眼,半晌说不出话来。
刘震撼嘴唇嗫嚅了半天,乜眼偷偷扫视周围或站或坐,或偷笑或泫然的小美人们,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的出来,继续抽雪茄。
荒唐!太荒唐了!太他妈荒唐了!
老刘昨晚的确喝了不少酒,但绝没到神智不清的地步——前线侦察兵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那岂不是让敌人笑掉了大牙?
翡冷翠有一帮超级酒桶,无论是羚牛还是猛犸,又或者是河马诗人,个个都声就一幅橡皮肚子,喝个三五磅烈酒对他们来说仅仅就是刷刷牙罢了,真要给这帮酒鬼给缠住了划拳斗酒,说不定喝到天亮都没法结束,所以官人干脆耍了个滑头,装作不胜酒力醉遁——这段时间聚少离多,难得一家团圆,把时间浪费在喝酒上,岂不是太无聊了?
事情恰恰就是在这个醉酒上面起了一点波折,由于“贱躯颇重”,所以抬他回卧室时,茜茜和费雯丽出于好心也被妮妮叫上搭了把手;本来倒也没什么,最多只是刚一回卧室,领主大人就象神经病一样从床上蹦了起来,哈哈大笑说自己没喝醉。
不过坏就坏在,跟后睡莲小美人姬丝凯碧挤门进来了。
领主大人回身开门,睡莲小美人刚好一个踉跄跌进他的怀中。
然后姬丝凯碧就用毛巾轻轻帮他擦了擦脸。
桑干河两岸如果架起一座桥,那就可以往来彼岸,男女之间的郎情妾意其实也往往建立在一个搭桥的细节上,姬丝凯碧的这个很贤惠的动作,让刘震撼万千豪情化作了绕指柔,忍不住轻轻吻了吻自己檀奴的红唇——这也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上,如果是一个六岁女孩对刘震撼这么做,是绝对达不到这种效果的,姬丝凯碧的身高不比老刘矮,玲珑的身段加上娇美的脸蛋,让刘震撼醉醺醺的大脑完全下意识地作出了这个表达亲昵的动作。
再后来的事情,他一样一样都记得清清楚楚......先是抽斧头封门,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然后和凝玉、姬丝凯碧、黛丝和娜娜、茉儿和海伦、莉莉和妮妮、费雯丽、茜茜.......这中间似乎还说了很多夫妻闺房间的私话......早上起来,又和歌坦妮......这一切明明真的发生了,却又根本就没发生——刘震撼忘了自己是什么清醒过来的,只知道当时有九个美人完完整整站在领主卧室里,身上的衣服一丝不苟,目瞪口呆地看着鲜菱角一般光溜溜的自己和姬丝凯碧......刘震撼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真实到不能再真实的梦,在那个梦里,自己仿佛生活最适合自己居住的天堂之中,一切都按照自己的理想步骤在实行,干出了平时想干却不敢干的事,说出了许多想说却又一直不敢说的话,得到了空前的满足。
梦醒了,自己只是和姬丝凯碧缠绵了一宿,至于其他的,除了一帮观众之外,完全就是自己发神经演出了一场限制级的闺中大戏。
等完全呆滞的刘震撼被海伦服侍着穿上衣服,晕头转向来到城主大厅,安度兰长老已经摆下了三堂会审,痛斥自己的胡作非为了。
昨晚那么女孩进了领主卧室,多少双眼睛看到了,安度兰长老实在是不能不过问也不得不过问了!
这里头歌坦妮、歌莉妮和费雯丽,都是上位贵族加宗教神职人员,说实话,就连国王陛下也没胆子对她们干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莉莉和妮妮和李察早就眉来眼去,倒是可以想办法搪塞过去,可是费雯丽呢?她可和李察只见过两三次面而已,她是本年度奥林匹克祭祀大赛的桂冠得主!采玉城特雷泽盖城主的亲女儿!天鹅主祭穆里尼奥的契女!
强暴一位女祭祀的罪名一旦核实,管你是不是神之代言人,估计也难免要脱一层皮再说。
“你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安度兰长老愤怒的不得了,如今这个多事之秋,因为这种丑事被搞得声败名裂不可收拾,简直是荒谬绝伦!
李察也未免让长老失望了,要知道老龙可是一直把他当儿子看,向来以他为荣,引为自傲的,家中娇妻个个如花似玉,怎么还干出这种脑子进水的丑事?
刘震撼自己则是越想越淅沥糊涂,脑袋仿佛被人擂了一记狼牙棒,将脑浆子打成了一团乱糟糟的浆糊,想替自己辩解也找不着说辞,不辩解吧,又心有不甘,痛苦加郁闷外加心慌意乱,让他简直连上吊的心都有了。
悄悄询问了姬丝凯碧之后,佛巨人酋长德塞利给了昏昏噩噩的刘震撼一个解释,这个解释差点让老刘掘个坑钻到地底去永远不再见人——佛巨人女子一旦动情,就会以特殊的心眼电波穷搜檀郎心底的阴暗心理,营造出一个无法豁免的“仙闺幻境”,以己身幻化为千人千面,在虚假中创造出真实的永恒,满足檀郎某些不可告人的情欲!
这也就是说,昨晚刘震撼所经历的连战十美,仅仅只是和檀奴共渡春宵时姬丝凯碧幻化出的千人千面的“仙闺幻境”罢了!
如果单单是和自己的檀奴闺房行乐,捅破大天这也只是领主大人的私事,战神来了也管不着;但问题是昨晚花王陛下和姬丝凯碧动作太快,入门一吻之后,一个中了“乱花渐欲迷人眼”,一个中了“仙闺幻境”,就立马付诸了行动!
当时的领主卧室中,有两个女孩并未和领主大人有任何恋爱关系,茜茜有夏宫圣女头衔,倒也说的过去,可是费雯丽可是和他毫无瓜葛!
尤为过分的是,出入领主卧室只有一道铁门,而花王陛下偏偏和自己的檀奴堵在了门口!
刘震撼真是羞愤到了极点,他清楚地记得,在昨晚整个过程中,他说出很多江湖评价,令人眼红心跳的私密话就更是数不胜数,这其中对于茜茜的七彩毛发和费雯丽的蛇尾更是着重评价......这可怎生是好......为了这件事,两个学习不同教义的苦行僧侣整整辩了大半天。
“这他妈是什么邪术?”安度兰长老几乎被德塞利酋长的解释给气疯了。
“长老!我们每个人都是拥有七情六欲的凡夫俗子,在情欲方面,人人心底都有各自的阴暗面!”佛巨人酋长倒是振振有辞:“当一个人的阴暗心理在心底郁结日久,某一天按捺不住爆发出来时,这个世界又将多出一个坏蛋!佛巨人女子的“仙闺幻境”,正是诱导和释放这种阴暗心理的最好渠道!”
“谬论!谬论!”安度兰长老大呼荒谬:“如此说来,照你这么一说,佛巨人女子倘若用心眼电波营造出的“仙闺幻境”去普渡众生,那这世界上岂不是没有坏蛋了?”
“也不是没有过这个例子!”德塞利酋长耸耸肩膀:“早年间,我们佛巨人一族的确曾有一个信仰虔诚的女子,矢志渡化万民,通过黄沙古道和驼队一起长途跋涉到丝绸大陆去过!但光凭一己之力想改变世界格局,毕竟太难了,所以现在我们佛巨人还是觉得自扫门前雪比较好。”
“酋长,你这是把无耻当个性,把肉麻当有趣!”老龙最见不得佛巨人对待男女之事一幅大大咧咧的样子:“我倒要问问你!既然你们佛巨人女子的心眼电波,能够营造出“仙闺幻境”以供淫乐,那这种行为和梦魔在梦中营造交欢梦境,汲取他人精华阳气又有什么分别?还千人千面?诱导释放阴暗心理?纯粹是胡扯!以幻境营造出天下群芳聚于一堂,满足一己淫欲,你们这是在犯罪!!”
“长老!您需要记住一点,那位信仰虔诚、舍弃己身贞洁以求普渡万民的佛巨人女子,至今在我族只出现过一位而已!”佛巨人酋长不卑不亢,理直气壮:“如今我们佛巨人女子的心眼电波,只为打开自己心扉的男人而释放,并没有第三者涉足,是很私密的!您怎么能把凭空捏造幻境,去汲取他人阳气精华的梦魔和我们混为一谈?我倒要问问您,梦魔能孕育出后代小生命吗?”
“难怪你们佛巨人每到夜晚就忙着钻进帐篷,原来是这个缘故!”安度兰长老冷笑不已:“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最善良的佛巨人也一样有着心理阴暗面?一样有着不可告人的情欲冲动?”
“阴暗心理就象是肉中的木刺,你将它按捺的时间越久,埋藏的愈深,它越会让你感觉到它的存在!我们佛巨人也是人,谁规定了善良之人的心底就不该有月之暗面?”德塞利酋长呵呵一笑:“拥有邪恶的念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突破自己的道德底线,将其付诸实施!佛巨人敢于直视自己的内心,并且将其合理释放,又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这叫什么话!这个世界毕竟还是食草动物多!好人永远比坏人多!”安度兰长老不屑地撇撇嘴:“很多正人君子从未拥有过一位佛巨人妻子,不照样为万民谋福?不照样品德高尚?”
“尊敬的长老,您的年龄比我更长,智慧也更高,阅历方面自然也是更加丰富!请您心平气和地想一想——在内心深处,尤其是情欲方面,是不是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存在一些不为人知的龌龊想法?呵呵......答案是肯定的,无论是史诗英雄,还是升斗小民,大家都是一样,因为我们是天生就拥有七情六欲的凡夫俗子!”德塞利酋长发现话题又转到原来的出发点,很睿智地一笑:“当然了,这种事情谁也不会说出来,因为羞耻心和道德观告诉我们,这些念头是邪恶的!所以这个世界如您所说,还是好人比较多。”
“哎......”安度兰长老深深地叹了口气,点点头:“话倒也是实话,可是......哎...你你...”
探讨这种伦理哲学,从古到今都没有正确的结论,今天无疑也是在重复着历史。
安度兰长老毕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正如佛巨人酋长所说,关于本族的闺房之秘,谁会没事做整天挂在嘴边说,惟恐别人不知道?所以根本没理由责备德塞利酋长。
那么这件事又该怪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