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似乎也穿着深色的道袍,他似乎也背着一把绝世的好剑。”
“有时看到你我甚至觉得我又见到了他……可你不是他……你就是拦路石,就是肉中刺,眼中钉。”
“……就是那天关雎殿上满布的惨云。”
顾钧浑身一抖,程澈被打搅,不由皱起了眉头。
年轻的帝王将阵力收回,直接把那浑身是血的人摔在了地面。
程澈冷冷笑着:
“……反正如今说这些也没用,我马上就可以道一句甘之如饴了……外头似乎已经有近千人被還涼困住了?……只要我破了金丹……只要我界临元婴……”
他霁颜:“我就可以凭这双生符找到他了。”
“……好在当时拉下面皮硬求他给了我这个……这些年来,我也只有看着那玉牌上代表他活着的光晕才能安睡……那溯光符很快就可以丢掉了,只要有了元婴修为,我就能逆溯母符找到他在哪。”
“我要问他当初为什么失约……”
“他肯定有原因,所以一定会解释给我听……”
“我该说什么?……果然还是说他欠了我十几年,如今一道补回来?……他既然一直留着母符,肯定也是记挂我的……所以我就能跟着他,追随他,或许还可以叫他来我流丹,再也不理会你们顾家一门的迫害……”
程澈如孩子般笑起来:“我肯定会见到他的。我会告诉他,我到底有多想他的……”
将琨侈再度扬起,程澈如今整张脸上都是和煦似四月春风的温柔:“便从你开始吧顾仙巡,想必你也会理解我的,毕竟来天烨两年来……你似乎也在找人?”
顾钧不语,骨节扭曲的手指抬起,却是要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
程澈一剑将那东西挑出十几米远。
“做什么?还不死心!?”
他的笑容底下透出狰狞:“也知道你们恶心又贪婪,绝不会乖乖去死,所以,阁下还是想叫我送你一程……”
那一丝尾音还未挑起轻蔑的弧度,顾钧便突然抬眼看了他一眼,浑身生机即刻褪去,伏倒在了血泊中。
程澈被堵,整个人不满之下冷嗤一声站起身来。
似是想到什么,他那麻木冷厉的神情却是蓦然柔和下去,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玉制的精致小盒。
黑衣青年自言自语:“虽说如今还达不到你的元婴期……不过……我应该还是能感觉到什么吧?”
他笑意吟吟打开盒盖,刚垂下如酒般醉然的淡色眼眸,那笑容便僵在了眼底,再也沉不至心里了。
双生符碎了。
在他不知晓的时候,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