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死魂兽差点没被气死,想到身后的和曦与阿狸,一张大脸涨个通红,“你们混账个鬼!”

被训斥的小鬼们连忙站了起来,一起低下了可怜的小脑袋。往常最受宠的娇俏一号,在此刻也不更改他皮的本质,即便垂头丧气,也要皮得漂亮,可怜巴巴地低着头,很不服气地喃喃自语,“咱们以前不也是这么监督的吗……”

他就不懂了,以前不都是这么监督的吗,为什么这次就是这个样子,非常难受,以前监督的时候,不也是凑在一块打麻将吗。老大从不说什么,怎么这次如此平常的举动,会受到这么大的训斥。

死魂兽觉得这个脸丢大了。心里真诚地觉得这个小鬼很没眼力见。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能相提并论吗!太没眼力见了。明明是要监督好,结果居然凑在一起打麻将。早知道就不该收这几个不想投胎的赌癖小鬼做小弟了。

憨厚的死魂兽在他小小的脑壳里思索着,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洗清自己。

不过他还没想明白。

和曦已经开口说话了,“没事,你们出去吧。”

爱脑补的死魂兽一点也不觉得没事,反而觉得这可能是他在地府生活的最后一天了。明天应该就会被逮到荒渊去,说不定要和非常贫苦的魔族人民为伴。

但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咬着獠牙,心里觉得一定要把这几个小鬼揍一顿,太不会来事儿了。

几个爱打麻将的小鬼与死魂兽一起走出去,不太隔音侧殿门,清晰可闻死魂兽训斥小鬼的声音,一点也不怂,听上去厉害得很。

陆焰听得津津有味,学了好几句新时代词汇,深刻认为到时候回到学校,和人吵架的时候可以这么吵。

然后忽然声音就没了。

觉得不应该改偷听别人私密事的和曦开出一个隔音结界。

陆焰在此刻才忽然看见这两个还在房间里的人,确定过眼神,是不认识的人。

他正准备开口问是谁,就听其中一个穿着历史书上古代模型裙的女子,开口说话:“陆焰,把麻将桌搬开。”

一个老古董说麻将桌,陆焰怎么听怎么不协调。

而且为什么这个穿着古文物的老古董,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另外,陆焰觉得这个声音也挺熟悉的……

更奇妙的是,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听见这个如青山高远的声音后,更中了邪一样,真的去搬那个麻将桌了。

可能是麻将桌太有重量,陆焰在把麻将桌放到墙角的时候,忽然脑子就清明了。

“和曦!”他大声喊出这个猜测。

“怎么了?”和曦说。

“大胆!”站在和曦身后的阿狸炸毛,一个凡人一个平平无奇的生魂,怎么可以不加尊字直接瞎几把喊大人的名字,太大胆了!

忽然就听见两个声音,其中有一个还非常尖利,差点就把他吓跪的那种尖利,陆焰心里一慌,没想明白自己大胆什么。

但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全身古董文物,一头银发的女人,真的是在他家里睡过沙发的和曦。

其实猜出来还是挺容易的,地府知道他名字的应该只有和曦一个。

而且和曦又不是人,在世间生活的神,谁能没几个化身。

“这是你的本体吗!”修仙小说老学究陆焰惊奇地看着她身后曳着的裙摆与银发。

“嗯。”化身与本体,应该也能这么说吧。

“哇哦!真酷。”陆焰真心实意地感慨。

化身是个小萝莉,本体是个御姐,真的酷毙了。

“这也是你的化身吗?”他指着阿狸说话,然后发出惊天动地的叫声,“啊!!!”

“你为什么咬我!”不是就不是,他不就随便问一句吗!陆焰很不明白这个穿着lo裙,娇娇嫩嫩的小姑娘,为什么会张嘴咬魂,而且还这么痛,而且还能把魂魄给咬出血。

阿狸真心觉得这个生魂太大胆了,居然敢不加尊称直呼大人的名字,居然还敢拿食指指着她这个上古神兽。真是!不知者不得好死!这么一想,阿狸直接把他的食指给咬了一口。

两个还没成年的家伙开始进行无止尽的争吵。

和曦侧身和他们擦肩而过,最终站在小姑娘与那个女人面前。

这对母女生死重逢,此刻女人正抱着小贤坐在另一个墙角的椅子上,交代最后无力说出的遗言。见到和曦过来,女人连忙抱着小贤站起来。

女人是个非常聪慧的人,从刚才的各种谈话中,她多少也知道和曦是什么身份。

虽然和那个在小巷中救她的小姑娘真的不像,但也能理解,毕竟这位,好像是神明呢。是她曾经在经历各种磨难之时,苦苦思考过为何没有天谴神明中的真实存在的神明。

虽然违背末世教学,但在进入地府的时候,那些所有科学教学都已经不复存在。此刻见到神明,她也坦然接受。

“谢谢您。”谢谢她当初在小巷里的救命之手,再更谢谢她可以让自己再见小贤一面。

“你和赵主任是什么关系?”和曦并没有落座,直接开口问出自己想要询问的问题。

女人在尔虞我诈的世界里生存太久,并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的直白,但一想到这并不是人,也就能明白。惊讶过后,女人扯着唇角露出十二分苦涩的笑,那张由于生前折磨而苍白无色的面容上仿佛可以溢出黄连的滋味。她深呼吸,吞吐好几口气,意想到自己已经身在地府,再也不会面临那些危险时,才缓缓说。

“您应该也知道等级制度吧,一等二等以及最末等的女人儿童老人。其中最苦的是女童,她们会永远被制度限制,永远待在人群的最末等里。而我,就是一个没有异能的女性。”她将自己的身份说明,又吸了一口气才说出那些难以启齿的往事。

“我的父亲是个低阶异能者,母亲无异能,是父亲众多妻子中的一个。由于母亲生下的我也是没有异能的女性,再加上她年老色衰,于是很早就被打发了出去。而我因为长相出众,父亲觉得可以用美貌伺候人,便留下在那个家中。”

“虽然留在家里也一直受到歧视,只是有一口饭吃。但我在看见那些无处可归的同类在地上舔食,甚至因为饥饿去食排泄物时,年幼的我还是会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至少父亲是个仁慈的人,愿意养我。”

“后来,当知道父亲的心思,并无法忤逆地用身体去伺候一个又一个父亲座上宾的时候,我也会想,可能还不如离开家……至少可以由我自己选择生还是死。”

“赵殷是我的第九十三位客人。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我以为他是个好人。他那时候对我很好,也不嫌弃我打了那么多缩阴针可能不能有孕,床上床下都还不错,我以为自己可以有归宿了。”她哽了一句,拳头不自觉地握紧,然后接着说,“根本没有想到,他会有那么厌恶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