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容迦的生命越发得不到保证。
在我拖着比我高了两个头颅的容迦,一步一步挪向记忆中的绿洲路途里。
我渐渐的体力不支,眼前也出现了幻觉。
我望着近在咫尺的慕桁,奇怪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慕桁?你怎么也来了?
我话里虽然带着点疏离,但是心底还是很高兴慕桁的出现。
他在在这里出现,是不是就意味着他还是在乎我的?
所以他也跟容迦一样特地跑到沙漠里来找我?
慕桁!
我安放好昏迷的容迦,满眼希冀地跑向近在咫尺的慕桁。
看到他,心里再大的坚强都在一瞬间崩塌。
我多想抱抱他,哭诉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是有多惊险。
可是当我迈开步子,朝慕桁追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每当我觉得自己即将能触摸到他的时候,慕桁的身影就会远离我几分。
但是不管他离我有多近,又或者是有多远,都是触手可及,却又是触摸不到的范围。
在第n次发现慕桁跟我的距离后,我皱了皱眉,意识到了不对劲。
不对劲。
我低低地呢喃道,忽然眼底精光闪烁,我拿起小刀在自己的大腿上扎了一下。
血噗呲呲地流了出来。
刀扎的锥痛立马席卷了我的全身,疼得我呲牙咧嘴的同时,疲惫的神经也跟着清醒过来。
清醒过后,再重新抬起头,挫败地发现,刚才看到的慕桁果然只是个幻觉。
我就不该抱以幻想,以为他会为了我追到沙漠来。
咳咳咳……水……水……渴……水……
正待我伤心斐然之际,身后响起容迦剧烈的咳嗽声,以及喑哑低沉的求水声。
我晃了晃胡思乱想的脑袋,忙不迭跑回到容迦的身边。
回到容迦身边,我才惊然地发现,容迦脸上的血色已经全无,嘴唇干涩到都已经开始蜕皮。
而他破碎的胸口,伤势也越来越恶劣,化脓的地方都开始流出泛着乳白的浓水,。
我治愈术没有姐姐朵妍离开,只能简单的化去容迦胸口化脓的地方,彻底治愈他的伤势只能等到了蛇女族让姐姐来帮忙了。
可是我能用治愈术治疗他的基础伤势,可是没有水,容迦也会因为脱水致死。
我远望附近的沙漠,因为没有骆驼的指引,我都不知道方向。
没有方向就捕捉到绿洲的方位。
水……水……水……
耳边听着容迦越来越渴求的呼喊,我心里着急。
一着急,我就六神无主,绕着昏迷不醒的容迦寻求水源。
但是这样干站着也救不了容迦,余光忽然扫到刚才手上的大腿,看着神迹般忽然愈合的大腿。
我忽然想到个办法。
我不是会自动愈合吗?
那流点血给容迦也该不会死吧?
我这样想着,拿起小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几刀,在血液流下的那一刻掰开容迦的嘴唇,让我的血流进容迦的嘴里。
在注意到容迦的嘴唇不再干涩后,我白着张脸,欣慰的一笑。
好在不叫口渴了。
我刚庆幸容迦口渴治住了,周围的风忽然加大,犹如飓风般卷起千层沙浪。
我的神经忽然紧绷悬起,目如鹰眼地盯视着四周的动静。
感觉,风沙突起,必有险情。
我谨慎地盯着四周突起的风沙,沙浪瞬间迷瞎了我的眼。
我浑身一怔,眯着眼睛,努力挪向容迦的方向,拖起他的双肩就要离开原地。
只是我的腿刚动,脚下忽然传来微弱的震动。
我眉头一挑,目触到风沙中有密密麻麻的爬行物正在向我们靠拢。
那是什么?
注意到那黑压压,密密麻麻的一片爬行动物,我心底突起的恐慌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