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再怎么吵架,还是两口子。亲疏远近在这摆着呢。可不敢信口开河。这话叫老十四听了,心里应该会舒坦一点。
十四福晋倒是没怀疑林雨桐的话,爱新觉罗家的男人,都有这毛病。
她呵呵一笑道:“倒是为我出气,连累嫂子了。”
林雨桐就道:“如今怎样,不会还在置气。”
十四福晋嘴角一撇就道:“四嫂,我跟你说实话,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男人啊,就是不能惯着。收拾了一顿,他知道我不好惹,反而不敢惹我了。逢五逢十,就是天塌下来,他也得乖乖的回我屋里睡。至于后院的那些,这个头疼了,那个孩子又咳嗽了。他再是不敢起身就走的。后院的事,也再不敢插手了。”说着,她就叹了一声,“这样也就行了。连乡下的土财主都纳几房小妾呢。更何况他们。”
林雨桐点点头,只要你觉得好就好。她道:“如今年轻,许是再年长几岁就好了。”
那边的十三福晋就道:“好什么啊。大嫂子早两年跟直郡王关系多好啊。如今,大嫂子身子越发的不好了,直郡王那小妾一个接一个的有喜。虽说,是大嫂子伺候不了的缘故,可这心里多堵得慌啊。”
直郡王今年三十四了,在这个年代就不算年纪轻了。这样的认知,叫林雨桐囧了一瞬。
三十四,真是正当年啊。
可大部分人都认为,男人还罢了,尤其是三十多岁的女人,就算是老了。不适合伺候男人了,该给男人纳妾了。
林雨桐对着这样的事情,只想给两个字——扯淡!
十四福晋就跟着点头,“所以才说,要赶紧生下儿子才好。儿子可比男人可靠多了。”
这也是无奈的想法罢了。儿子大了,有了妻儿,也就没想象额那般贴心了。要不然,这婆媳关系不睦,都是从哪来的。
都说,女人该为自己活,可这何其艰难呢。在现代都不容易,何况是在皇权至上,男权至上的现在。
这些福晋哪个不是好的?不是好的,也选不进皇家。她不由为这些女子叹一声。都不容易。
妯娌三个凑在一堆,叽叽咕咕的说着她们的私房话,显得十分亲密。
那边的德妃跟几个小贵人说着话,不时的就扭头看她们一眼。那些小贵人都是有眼色的人,知道这是娘娘要跟几位福晋说私房话。也不敢打扰,奉承了几句,就都起身告辞了。德妃总算清闲袭来了,才开口问林雨桐三人道:“瞧你们处的跟亲姐妹似得,都说什么呢?”
说怎么回家整治您儿子?这话当然不能说了。尤其是不能对人家的亲娘说。
林雨桐就笑道:“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咱们女人家在一块,除了自家的爷们,再就是说说孩子。整天就围着爷们和孩子转了,别的咱们也说不出个三四五六来。外面的事,咱们就更不懂。”
十四福晋在心里为林雨桐点了个赞,明明刚才还嘀咕着怎么收拾人家儿子呢,这会子话音一转就马上开始表功了。可这话也不算是假话,他们几个刚才确实是说男人和孩子来着。四嫂的脑子是够好使的,叫人不服不行。什么事到了她嘴里一转,事虽然听着还是那个事,味道却明显变了。
德妃就笑道:“你们都是好的。我瞧着老四今年脸色像是更好了些。也没听见说请过太医。这两年夏天,尤其明显。他不耐热,往年哪一年能不闹几回中暑?但这两年就没有。这都是你照顾的好的缘故。可见,你伺候的用了心思。”
这个功劳,林雨桐领的一点也不心虚。确实为调理这位爷的身体,自己费了老鼻子劲了。再说,他那不是怕热。叫林雨桐说,他大概是最不怕热的人。要不然能里三层外三层的穿吗?谁大暑天的穿好几层衣服都得中暑。
但这话她不会说,只笑道:“额娘真是过奖了。”
说笑了一会子,时辰到了就起身,该去慈宁宫了。举行完仪式,剩下的就是宴会。林雨桐随着大溜走。
前面的男人都已经喝起了酒。弘晖和弘昀如今也跟着在前面。皇三代们凑做一堆,掷骰子的掷骰子,赌牌九的赌牌九。偶尔还能偷了大人桌上的酒,小小的抿一口。
康熙帝坐在上位,手里端着酒杯,看着老十跟老十四扭作一堆。旁边围着一堆凑热闹叫好的,还有趁机下注的。好不热闹。
“老四啊,老十四不错啊。”三爷抬抬下巴,示意四爷也抬头看一眼。
四爷呵呵一笑,“弟弟们长大了。都是有儿有女的人了,人也稳重了,可不是越来越不错了嘛。”
“可惜咱们那会子,就跟着太子学。倒是后面这几个小的,跟着直郡王学,弓马骑射,不是咱们能比的。”三爷酸溜溜的道。
四爷又是一笑道:“三哥是没在弓马骑射上下功夫,弟弟不一样,弟弟是真不擅长。”
对老四的话,三爷还是信的。就他那龟毛性子,不做到最好那就是绝不肯罢休的。没学好,不是他不努力,确实是他不擅长。
“但我听我们家弘晟说,弘晖那小子,马上的功夫可不错。”三爷有些羡慕的道。谁叫自家那兔崽子受不得一点罪呢。叫他好好练练,就哭爹喊娘的。也不知道人家的孩子是怎么教的。
第117章 清穿故事(26)二更
四爷眼里就带了几分自得。在这些下一辈中,弘晖绝对算的上是佼佼者了。
他笑道,“这孩子病了一场,就怕了。只要是能强身健体的事,他都多用几分心思。他额娘倒不会在这上面惯着他。不过弘昀就赖了些,下不了苦功夫,我也舍不得打骂。如今能不要人牵着马,自己遛圈,我就知足了。”
这话得到了五爷和七爷的强烈认同。
“弘昇这小子,每旬回去,我都是要问问他的功课的。书背的还算过的去,可这骑射上,就是不肯下功夫。”五爷摇摇头,“腿上磨破点皮,就是天大的事情。他额娘也跟我哭哭嚷嚷,好似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了一般。咱们兄弟,像这么大的时候,一天里有半天都是长在马背上的。就跟谁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似得。”
四爷心道:谁叫咱们碰上的是个狠心的阿玛呢?
七爷就道:“上书房的师傅,咱们还是信得过的。学问上差不了大错。谁念上一百二十遍,也都能背个七七八八了。我也正愁着怎么叫我家那小子在骑射上用点功夫。”他从小腿脚不好,但骑射也没落下,一样的骑马射箭,比别人苦多了。天天晚上躲在被子里抹眼泪,不也扛过来了。可如今到了自家孩子身上了,就见不得孩子委屈,只要他眼圈一红,他这心立马就化成水了。半点也硬不起来。
四爷见几人都盯着自己,他心里呵呵两声。你们一个一个都是慈父,都是亲爹,好似自己就是那狠心的后爹一样。他无奈的道,“要是真有办法,我那二小子我能那么纵着他。”
这话也对。
几个人围在一起研究儿子,八爷在一边只能呵呵。
人家的儿子都能骑马射箭了,咱的儿子在哪呢?他不由的朝几个侄子看过去。
一水的小子,在一起可不是淘气。
就见一个小子,蔫了唧的给他们的酒壶里兑酒。他们这些猴孩子,哪里敢给他们正经的酒和,都喝的都是米儿酒,半点不醉人。他倒好,将大人喝的烈酒往里面勾兑。一会子醉了,算谁的。
对了,这小子好像是四哥家的弘昀。看上起腼腆的不得了,怎么心眼这么多呢。
只见他拿了勾兑过的酒给弘晳的杯子倒,给弘晖倒的,却是原来桌子上的米儿酒。
原来这是弘晳和弘晖在掷骰子,谁输了谁喝酒。他观察了弘晖一会子了,好几把弘晖不亮自己骰子,就认输了,显然,这是让着弘晳呢。可弘昀不知道啊。可能见弘晖输了几把,要被罚酒,他就在背后给酒里做手脚。你喝的少,我给你烈酒。我哥喝的多,就喝米儿酒。这心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