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拿着钥匙的手就顿住了,“那就请假吧。咱们不去了,好不好?”
人山人海,挤在一堆,看那个做什么?
雨生不赞同的看林雨桐,“老师说,要接受法治教育。”
“妈妈给你们买法律方面的书,从书上学习也是一样的。”林雨桐不由分说,直接镇压。
总之一句话,就是不许去。
然后,她带着孩子去了学校,跟孩子请假,“家里有事,看能不能请假到孩子考试的时候,叫他们过来直接考试就行了。”
那老师知道印家的根底,既然家里有事,也就利索的放行了,“新课都进行完了,孩子们学的很扎实,只要每天坚持做习题,考试的时候按时参加就行。”
这下,四个孩子才高兴了起来。
晚上回来,四爷就问怎么了。
林雨桐就说起公判大会的事,“不过是压着几卡车的人犯,然后胸前带着牌子游街示众罢了,看什么?”
四爷想了想,才道:“明天咱们带着孩子去,远远的看上一眼就行了。人得有敬畏之心。”
林雨桐就不说话。这次死了的很多都是没有敬畏之心的人。要真从这方面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林雨桐还是觉得这对孩子来说,太过阴暗和沉重。
四爷却十分坚持。
第二天是周六,镇子上就有公判大会,差不多周末或是有集市的时候,都有。有杀人抢劫强jian,小偷小摸流氓,还有打架斗殴的。甚至有夫妻打架和婆媳打架的,也被提溜了出来。
一人胸前挂着一个牌子。写着所犯的罪行和姓名。
大喇叭里宣读着每一个人的罪行,然后像是打架斗殴的,情节不严重的都当场释放了。但即便这样也够丢人的,好几年大概都不好意思见人。
像是杀人抢劫,强jian流氓,有一半是活不成了,有一半大半辈子都得折在里面。
雨生指着挂着大牌子的一个女人,“女人怎么会有流氓罪?”
林雨桐揉了揉孩子的脑袋,这也是林雨桐不想叫孩子们看这个的一个原因。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孩子解释。
夜生小声问震生,“抢劫我知道,强奸是什么?”
震生摇摇头。
这些对于这么大的孩子来说,根本就理解不了。
他们要是像别的孩子一样,权当看热闹了还罢了,就怕他们问。
林雨桐就看向四爷,心道,看你怎么跟他们解释。
四爷一笑,“回去再说。”
那个女流‘’氓罪的,是一个寡妇,因为男人死了,她也没嫁人。跟几个男的可能确实有不正当的关系。被人举报,结果判了二十年。
回去以后,孩子们确实吓住了,光是枪毙的就五个,死缓的十多个,判二三十年的好几十个。剩下的都不值得一提了。
晚上,四爷一直在那边屋里陪孩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孩子们解释的,反正第二天几个孩子看着挺正常的。
四爷跟林雨桐低声道:“老爷子在位子上呢,将来大哥许是还能更进一步。他们自来就比别人多一层身份。身份特殊了,就习惯特权了。慢慢的就会忘了畏惧。得叫他们记住,有时候这一层身份并不都是好事。”
说完就一叹,也不知道又想到什么事情上了。
不管怎么说,社会风气确实为之一清。
等孩子们放暑假了,老爷子就叫人接了孩子去兵营了,这一呆就是两个月。
等开学回来的时候,是印昆和林雨亭将孩子送回来的。来的时候,还带了三件东西,一件电冰箱,一件是洗衣机,一件是煤气灶。
呵呵,屋里根本就放不下。
洗衣机根本就没进屋子,直接给搬到水房里去了。厨房里的煤油炉子都搬到了门口,给煤气灶和煤气罐腾地方。冰箱这东西,幸亏比较小。跟后世那种家用的饮水机高低差不多,稍微宽了一点。里面能放的东西有限。上面是储藏的,下面是冰冻。
原来是林雨亭又开始做起了家电的买卖,服装那一部分,留着林二姐看顾。
“没道理咱们自己做这生意,自己倒是用不上。”林雨亭皱眉道,“你们这也就是屋子小了点,要是大点了还有更大的冰箱。”
林雨桐赶紧摇头,“这就行了,足够用了,”
其实自己有空间,不用冰箱也行。但是孩子们慢慢的大了,林雨桐还真得小心点。
但是先一步有了这些东西并不一定就全是好处。
就比如现在,门从外面被推开了。
“小林,我家的剩菜在你们家冰箱放一下。”
“小林,馒头买的多了,给我冻上吧。”
“小林,借你家的煤气灶给我烧壶水,炉子太慢了。”
“小林,今晚十点以后,洗衣机归我家用。你跟那谁说一下,别叫他没完没了。”
这东西质量都不错,用是用不坏的。肯定是七八成新的时候就得被淘汰。没人心疼这东西,但就是烦不胜烦。家里来来去去的人。你还不能表现出不耐烦来。随时随地都得热情的笑,但凡脸上的神色不对,要不了两天,就该有人说,‘不就是用他们家的什么什么吗?就摆脸色给人看。’
可是,没人想过,每家都是偶尔使用。可汇聚到自己家这边就是从来没有停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