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点点头,将今儿的事一一都说了,“……如今齐朵儿就在暖阁,咱们得把人送出去。”
没错,不一定非得送回院子,只要不在自己的院子里,送去哪里都没关系。
这都晚上了,不管谁进了齐朵儿的院子,都太显眼,将来查问起来,可就说不清楚了。
四爷拍了拍林雨桐的肩膀,“没事!这事好处理。”说着,他就转身出去了,林雨桐在里面听见四爷跟贵武道:“……偷偷的去外院……随便拿世子一件家常的衣服出来就行了……外院这时候大概没什么人守着……要真碰上人了,就算了,就说我这里没了解酒丸,你是去取药的……”
等林雨桐听见脚步声远去,四爷就转身进来了,“……裹上男人的披风,随便撒点酒上去,这天气随便将人仍在外面肯定会冻死的,倒是外院的客院有许多的客房,随便找一间,将人塞进去就行了。”
林雨桐一愣,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这还真不如找个犄角旮旯扔了呢。客院大的很,跟一院子的男人待一晚上,即便什么也没干,那这名声也真是悬了。
可这确实是最靠谱的办法了。
按照四爷的办法,在酒宴散场的时候,很容易的就将人给塞到了一间客房。谁都没惊动。
四爷去里面洗漱了,林雨桐将炕上的东西都给换了,被别人睡过了,多少有点叫人不自在。
“就是不知道那个代替我的丫头怎么样了?”林雨桐皱眉道。
四爷在里面回了一句,“可是眉心长红痣的?”这院子就这丫头爱晃悠。
林雨桐‘嗯’了一声:“怎么了?”
四爷轻笑:“是个又大志向的。”
这就是说,这也可能是歪打正着,人家正盼着呢。
林雨桐心里一松,就不再挂心了。
外面的三喜等人,林雨桐不敢动,就只能委屈她们一晚上了。
她今晚也不敢洗漱,就这么散了头发按照齐朵儿的样子躺在炕上。四爷也去了外间的床上躺了。按照这些人的谋算,此刻两人都该是昏迷着才对。
但要只是这样,就不会费心这么换人了。
果然,子时前后,窗户又响了一下。四爷眼睛眯了一下,就闭上了。林雨桐躺在里面的炕上,一动都不动。却从空间里拿出了追踪用的药粉,戒备着。
那人里里外外的看了看,就轻笑一声。然后将四爷扛起来,往暖阁的炕上一扔,嘀咕了一句,“好好享受!”
紧跟着,林雨桐觉得鼻子下面一凉,一股药味就钻进鼻子,是烈性的春药。林雨桐顾不得这药,只是趁机将手里的追踪药粉洒在了这人身上。这药味若有若无,十分奇特,一旦沾上,若是不用解药清洗,保证他三年洗不掉。
那人给四爷的鼻子下一抹,又是一声轻笑。然后转身就出去了。继而是窗户的响动声。
林雨桐只觉得浑身都燥热了起来,她一把抹掉这药,就要起身。
四爷‘嘘’了一声,指了指窗外。
林雨桐一愣,没错,这人不在外面听到点动静,是不会离开的。
正想着,四爷的手就伸了过来。两人也有好长时间没亲近过了。再加上是该死的药物劲道实在是怕人,不大功夫,两人就缠在一起。
再之后,外面是不是有人听,已经不重要了。
这一晚上真可谓是疯狂,林雨桐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四爷还在沉睡。
林雨桐急着要起身,四爷一把拽住:“急什么?等人家叫了,咱们再起来。要不然就太打眼了。”
林雨桐往四爷怀里一钻,低声问道:“你说今儿这得热闹成什么样?”林雨枝也不知道能不能称心如意。
可谁知道这第一声尖叫不是从三个新房中传出来的,而是从外院的客房里。
齐朵儿艰难的睁开眼睛,四下里看了看,然后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不由的就惊叫一声……
第636章 庶子高门(20)一更
齐朵儿猛地尖叫一声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这幅样子一定不能被人看见。
她左右看看,确定屋里再没有别人,但门却是虚掩着的。她先一把将被子掀开,跳下床,又将床边的披风连同撕扯的不像样子的里衣抱起来,钻进了床后面的小隔间,这里一般都是放马桶的地方。
她将里衣团成一团,塞在床和屏风的夹缝里。只光着身子用披风将身子裹住。这边才收拾好,就听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齐朵儿顺着缝隙看过去,见是个十七八岁的粗实丫头,高高壮壮的。这丫头见没人,不仅没出去,反倒向前走了两步。
“有人没?”她低声问了一声,见没人答应,就嘀咕了一句,“明明听见有人叫了一声,难道走错屋子了?”
她警惕的四下看看,然后返回去一把将门又关上了,快步到床边,像是翻找什么。
齐朵儿就明白了,这有些客人有时候会不小心掉了身上的小挂件,或是荷包里的散碎银子也偶有漏掉的。她这是看床上凌乱,知道有人昨晚肯定住在这屋,就想碰运气发点小财。
齐朵儿捂住胸口,平复心脏的猛烈跳动,低头顺手将马桶给拎起来,这是实木做的,很结实。而它恰好又没人用过,很干净。
然后,她悄悄的走出来,见这丫头已经趴在床上翻找了,而床单上血迹一下刺红了齐朵儿的双眼。失贞这事绝对不能叫别人知道。她心里一狠,拎起马桶就朝这姑娘的后背就砸去,谁知道这姑娘似又所感的正好回头,这没砸到背,却正好一下子砸在脑袋上了。
看着被砸的晕死过去的丫头,齐朵儿将马桶放下,反身跑过去将门从里面插上。此时,院子里已经因为尖叫声引来了人,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有进来找。
她此时并不知道这是客院,住了一群醉鬼。这个点都还没醒来呢。就算是一声尖叫,大多数人也以为是哪个混账东西醒来调戏丫头呢。之后再不见声音,不管是别的客人还是外面的下人,都不好挨着敲门查看。
齐朵儿见确实没人过来查看,就赶紧将这丫头的衣服给脱了下来,穿在她自己身上。
等回头一看她脱下的披风,眼神就微微一闪,这做工怎么这么熟悉?跟上次自己从金守仁那里穿回去的那件针脚是一样的。再看披风的里衬上还沾着一点血迹,她心里一跳,难道昨晚跟自己敦伦的人是世子?她不确定,但心里无端的升起了希望。
顿时,觉得浑身都有劲了一般。于是,赶紧转身,将里衣的碎片取出来,用披风包了。再将披风团成一团,塞进干净的马桶里。然后盖上盖子。她把头发随意的拢了拢,然后将这姑娘棉袄的里衬撕下来一大块,将头脸都围起来。外面风大雪大,小丫头怕冷,包的严实一点也不奇怪。
她轻轻的将门打开,提着马桶走了出去。有照壁的是大门方向,不能走。她朝反方向走,走院子里的小门,专挑偏僻的路,才不会叫人察觉。
而就在齐朵儿出去没多久,隔壁的房门打开,出来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他伸了伸懒腰,有些心虚的朝隔壁的房间那边无意的走动了几步。门是虚掩着的,被风吹开了一条缝隙,站在门外一瞄,就能看见里面的情形,床上的姑娘壮实的很,根本就不是昨晚跟自己春风一度的人,他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真的猜对了,昨晚的女人身份不一般。光是身上的里衣布料,就不是普通人家能穿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