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这么定了。
而林雨桐也终于拿了卷子出来给四爷,明天恩科开考了,这份卷子四爷直接交给弘旺,由着他安排。
恩科最怕的就是舞弊,弘旺比谁都紧张。亲自监管印刷,亲自押送,亲自带人发下去,然后就在考场住下了。得等考完了收卷再给押回去。
至于考试的内容他看了,别人会不会他是不知道,反正他是不会。
跟看天书似得。
林雨桐自己都没谱,若是收上来全都是鸭蛋这个玩笑可开大了。
四爷在一边批折子,不时的看她一眼就笑:“大军可都在离京郊五十里的地方里,回来刚赶上恩科结束……”
怎么会刚赶上呢?
才五十里,晚上就能到。
四爷笑她:“务实归务实,但务虚该有还是要有的。”岳钟琪上折子了,说是将士带着伤,要修整几天,希望恩准。
准!怎么能不准呢?
这些人都机灵着呢。等到恩科考完了,叫天下的读书人都瞧瞧着凯旋的将士,这也是宣扬军威或者说是君威。
林雨桐呵呵应是,两人又说起了岳钟琪回京的任命问题。她就道:“新式武器新式军人需要新式训练但也需要新式教育,筹备国家军事学堂,岳钟琪可以做执行工作……”但校长这一职务,必须四爷担任。哪怕就是挂名。
说完见四爷没言语,林雨桐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一扭脸见四爷一脸凝重的拿着朱笔,然后画下了几个叉叉……
这叫勾绝人犯。
林雨桐瞟了一眼,除了江南弊案那些典型的该杀的贪官以外,年羹尧隆科多的名字赫然在列。
不管什么时候,杀人都不会叫人有好的心情。
这些人犯得放到秋后问斩,四爷放下笔,揉了揉额头。
林雨桐正想着叫四爷一起出宫去转转散散心,结果碧桃来了,拿了请柬。
又是九福晋送来的,邀请自己去参加什么鉴宝会。注明:可以携带家眷。
“家眷,一起去!”林雨桐晃了晃请柬,邀请四爷出去浪去~
第二天四爷下了朝,两人换了衣服拿着请柬就去了。
地址在内城,闹市的一处三层的戏楼里。别看是戏楼,但远远看去,就知道规模不小。每层楼都是两进四合院的格局,盖的严严实实的。这样三层,比五进的大宅子还大些。
门口车马喧闹,戏楼两边的大宅子都用来安置车马和多余的下人了。
只看着阵势,就知道来的人得有多少。填不满这三层大楼,估计也差不多。
在门口支应的是九爷府上的人,对四爷两口子那绝对是认识。或许是他主子叮嘱过,所以这位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异常来。只当是普通客人,将人给迎了进去。
不过刚一进去,弘晸就出来了,带着两人去了二楼。
二楼最靠近戏楼的地方,空着两个位置。这个二楼的小厅很有意思,看戏最清楚,但因为屏风设置的好,别人想轻易看进去却也不容易。
这里只留给他们夫妻,别人都在两边落座。看如今这样,知道他们来的人应该是极少数。
弘晸忙着说怠慢了。可这恰好合了四爷的心意,“你只管忙去,不用在这里支应……”
正说着呢,四爷的话就顿住了。
他支着耳边指向隔壁,叫林雨桐听。
隔壁传来九爷的声音,带着几分气急败坏,“……说你阴险怎么了?你不阴险?”
这是说谁呢?
林雨桐看弘晸,无声的询问。
弘晸有点尴尬,还能是谁?嫡额娘罢了。
林雨桐低声问弘晸:“知道这是怎么了吗?”
怎么了?
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了。阿玛这是被嫡额娘给坑了。
九福晋才不接受这指责呢,“怎么坑你了?你情我愿的事!”
九爷气的松了脖子上两个扣子,狗屁的你抢我愿的事。是谁说的,皇上哪里需要银子,紧张的很。爷带回来的货物倒是不少,但是这卖完要卖到猴年马月去。
这话在理吗?太在理了!
九爷这不是正为这事愁的吗?银子往上一交,这爵位就马上下来了。急的火急火燎的,但这东西真不是三两天就能全部出手的,都是奢侈品啊亲!
怎么办呢?
被福晋一说心里更着急了。
福晋没安慰他,反倒是埋怨他:“爷你也是,就是一路上边走边找当地的富商,也东西到京城也能少了一半,或者边走边将东西在咱们自家的商行里,由着那些掌柜的将东西压在各地的钱庄上,这钱不就筹上来了。分散不引人注意,多好。非得巴巴的都运回来,如今折子了吧。”
你说这是个贤淑的女人该说的话吗?不安慰自家男人,还事后诸葛亮的显摆她的能耐。
被挤兑的无话可说的九爷也确实是有些无计可施,涨红了脸道:“就你能耐?你能耐你把这给爷变成现银来。一百万两,货你全拿走。”
于是这女人一口应了,谁反悔谁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