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傻傻的伸出手,戒指戴在手上,玫瑰捧在怀里,红酒喝到嘴里,也感受不到那种苦味了。
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
只知道整个晚上,整个人就跟大海里飘摇的小船,起起伏伏,痛苦中夹杂着欢悦。
早上醒来,耳边是窗外细雨的声音,打在树叶上飒飒作响。
身上疼,一翻身,感觉到搭在身上的胳膊和大腿。
她足足用了两分钟才确定发生了什么,推一边睫毛还在轻颤的人,“无赖!”
徐强一下子睁开眼:“昨晚……好不好?”
不要脸!
清平一直觉得两人之前就是极为亲密的关系了,可直到现在,还是发现其实还是不一样的。
就比如现在,他只穿着个大裤衩在屋里晃悠,而不会觉得尴尬。
从暗恋到恋爱一直走到谈婚论嫁,如果每个女孩都是一朵花骨朵,那是不是都在等着一个心甘情愿只愿意为他绽放的人呢。
这天,她坐在电脑前,打出了两个字《绽放》。
她想写一个平凡的女孩的爱情故事。
徐强发现,她把这些感情得来的养分,全去滋养她的事业去了。没打算来滋养他。
清宁回来的时候,正是京城的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不大,风卷着在空里飞舞着,好半天都没掉到地上来。
打开家里的大门进去,悠扬的舞曲流淌着,能看见自家老妈的裙摆在飞扬。
画面很美。男人身穿黑底金线的衬衫,黑色的西装裤穿的极为熨帖,袖口卷着,露出粗壮的手臂,手里搂着纤细的腰肢,像是呵护着一块珍宝。女人是白色的衬衫,大红的高腰裙子,裙摆极大,越发趁的腰肢纤细。
两人在客厅里你进我退,裙摆飞扬的,清宁都觉得她就是个不长眼色的外来者。
她嘴里啧啧有声:“我回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熊孩子!
“还不兴我跟你爸活动活动了?”林雨桐揉揉腰,“是活动的少了。”老腰都有点受不住了。
四爷招手叫她闺女过去:“忙的怎样了?”
“明年三月份我还得去一趟酒泉.”清宁的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又朝前迈出了一步。”
没什么比孩子的笑脸更好看的了,林雨桐就说:“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孩子回来了,家里一下子就满了。脚步声,欢笑声,上下楼的来回跑。家里这才有了点生气。
清宁打电话叫清远回来吃饭:“……你不回来,我就把好吃的都吃了……”
然而人家不回来,她还得给人家送,一边装饭一边说:“所以说,咱们老家那边,都觉得不生儿子就低人一等。可这儿子真就比闺女强了?”
正说着话呢,电话响了,是秘书打给四爷的,应该是出了急事了。
母女俩也没在意,两人出去给清远送饭去了,顺便看看雪里的未名湖。
等玩了半晚上回来,就见四爷在收拾行李。
“要出差?”林雨桐赶紧问了一声。
四爷的手顿了一下,“要不然,你跟我回去一趟……”说着就打电话,不知道是打给谁的,就听他说:“……她对同立市相当的熟悉,开发区的建设,她投入了极大的心力……有很好的群众基础……”
这么一说,林雨桐就知道了,老家那边应该是出事了。
没敢耽搁,两人收拾行李就往机场赶。同行的还有纪委的一位副部。
在路上林雨桐才知道,真是出了大事了。
县城,也就是如今的同立市,如今发展迅速。开发区的规模早已经把周边的一个镇子给合并进去了。而市里其他几个区,发展不可能停滞不前。事实上带动的整个城区经济都还是可以的。
如今城区扩建,天平镇如今都已经化为太平区了。
靠着县城的一片,好些土地都被征用了。
这种征用,一个闹不好就是要出事的。
果不其然,因为征地款没有谈到位,强拆之下出事了。挖土机拆了院墙,没推房子,这本来是可以避免人员伤亡的,却没想到,他们这一拆,屋里的人着急,就急着往出跑,这家的人出来了,跟拆迁人员起了冲突。村里的壮年劳力都出来理论。谁也没在意,这家大冬天的炉子灭了,正把炉子搬到后院点炉子呢。听到响声出来了,可炉子上的火是着的。风一吹,吹到柴堆上了。
干柴加上烈火,风势又助威。
农村的房子都是一家一家紧挨着,后院的柴火垛又高,这一烧起来,后院的柴房也点燃了,紧跟着烧到了隔壁。隔壁家里有农用车,机油放了好几桶子,这一下可不得了了,火势势不可挡。
外面的壮劳力谁还想着救火,赶紧回家顾着一家老小吧。
往出跑的,觉得火势暂时没事跑回家找自家存的钱的,牵自家的牲口的,抢救家的东西的,乱糟糟的一片。
谁都没想到火势那么大,凡是舍不得家里东西的,都被困在里面了。
一场大火下来,一个村烧死了二十七个。
这是眼睁睁的看着亲人被烧死的!
不用想都知道当时的村民有多愤怒。愤怒的结果就是,拿着能拿的一切工具,不计后果的攻击强拆人员。
一共二十三个人员,除了三个机灵的跑出去以外,剩下的二十个,重伤了十一个,当场就打死九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