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了。”白苏笑应：“对了，心魔，神鹰堂在哪？赵义是不是还被关在那？”

蔺心突然表情一窒，不由看向一旁的马元杰。

马元杰脸色也陡然黯了下来。

“怎么？”白苏心里头咯噔了一下，一步跨过去，双手抓住马元杰：“师兄，赵义他是不是出事了？”

马元杰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苦涩点头：“是的……”

“他到底怎么了？”白苏心骤然沉落。

“白苏……你别太激动。”蔺心柔声道：“我带你去见他。”

二十分钟后，白苏见到了赵义，但是，却是下嘴唇都被咬断，面色乌黑，已经没有任何知觉的赵义。

赵义死了！

在过来的路上，白苏已经默然地消化了一段时间，但是在这一刻，他依然心如刀割。

“赵义！”

白苏跪在了赵义身边，伸手将赵义的手攥得紧紧的，仿佛想用这种方式让赵义感知到他。

牧歌躲过了一劫，赵义却躲不过。

这就是命运！

真的无法抗拒的命运！

石堰他们过来抓他们的时候，白苏就担心他们会在赵义和林振身上做文章，因此跟他们谈的唯一一个条件就是这个。

可是，最后白苏还是顾全大局，选择冒险让赵义跟他一起进京。

因为赵义的坚持，也因为白苏确实不想在那个时候选择抗法。

白苏现在后悔了！

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赵义依然死了。

“请节哀。”蔺心柔声道。

马元杰则是大力地搓揉着有些僵硬的脸庞，他知道失去战友的痛苦，每每想起，他感觉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赵琴则再次抚琴，一曲安魂，殇别。

白苏长吐了一口浊气，一滴清泪滑落：“他到底怎么死的？”

“我和巨灵神跟着龙尊，押着石堰他们去神隐山庄时，我部部众在神鹰堂的监狱里找到赵义的时候，他已经中毒身亡了。”

白苏的拳头攥得咕咕响：“谁放的毒？”

“江鸿鹄安排的人！”蔺心应道：“用的是一种叫千虫噬心散的毒，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毒死他，而是为了逼供。”

“逼供……”白苏愤怒地一拳砸在地上，将地上砸了一个坑。

“经调查，这种毒，是一个姓舟的毒药师拿给江鸿鹄的，说是世界上能够让人痛不欲生的毒药，用来严刑逼供最适合不过，他说就算是意志最坚定的铁汉都扛不住。”

白苏恨然：“在他们眼中，我都是个死人了，为什么还要逼供？”

“你失踪，他们有责任！但只要有了赵义的供词，那么就能给失踪的你盖棺定论了。”蔺心应道，“这份供词能够让他们挽回一点颜面。”

事实的确如此，这是石堰他们的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也就是石堰为什么至少要带走两个人的原因。从那个时候，赵义的命运就已经被定下了。

这千虫噬心散，是舟萌萌炼制的一种独门毒药，人服用之后，就感觉体内有一千只虫子在啃咬一般，剧痛难忍。

舟萌萌曾经说过，就算是关公在世，也难以抵挡这种疼痛。

再强大意志的人，都会屈服于这种生不如死的疼痛之下。

这种毒有解药，但是江鸿鹄压根就没从舟萌萌那要解药，反正在他的想法中，赵义招不招都是一个死字。

但是，宁愿痛得咬掉了自己的下嘴唇，宁愿最后被剧毒攻心而死，赵义都没有屈服，没有招供。

就算是到死，赵义的脸上都写着“永不背弃”的忠义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