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有的好耐性忽然就消失了,宁赞阳走过去,不由分说把小姑娘拉走了,瞅着郁霖懵逼的眼神,狼狈得厉害,只得没话找话,说自己试着画漫画了。
然后,就莫名其妙走上了漫画之路。
不过他还挺喜欢的。
画着纯纯的恋爱小故事,生活上还能逗着小姑娘。
正好找了让郁霖还自己钱的方式,还能把郁霖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不会被坏人骗走。
好友说他这是在养童养媳啊。
宁赞阳想了下,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可是小姑娘喜欢他吗?
想到这个问题,宁赞阳没出息的心跳加速了。
不得不说画少女漫后,整个人对外界的变化都会敏锐,宁赞阳能从郁霖的眼神中判断得出,她对他是有好感的,或者说称得上是喜欢的。
但是这种喜欢上掺杂了太多的不确定性。
宁赞阳也不知道这种不确定性是怎么来的,只能加倍对她好,希望能消除郁霖的不安感。
直到他去年会,问她要什么,听到她不经意说的那番贝壳论,才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希望女孩活在他的保护罩里,女孩却不想。
——她想去外面看看。
再后来发生的事就都在他预料范围内,突生变故,郁霖离开。
只是没想到,这联系一断就又是三年。
郁霖离开后不久就签了模特公司,从练习生做起,没多久就火了,还寄了张数额很大的支票给宁赞阳,把那些年欠他的钱都还了。
好像也不算断了关系,毕竟一打开电脑,随便一搜就能搜到对方消息,宁赞阳很少搜就是了。
可能是害怕,也可能是别的情绪,他也说不清楚。
对方不联系他,他也不打算找她,可能这也算有缘无分吧,养了许久的小姑娘就这么跑了,有点莫名的感慨是怎么回事。
当初给郁霖贝壳项链时,他没告诉她其实自己也打了一条,是情侣款的,怕要是小姑娘知道了就不愿意收了,郁霖走后他收拾工作室,翻出这条项链时还有点怅惘。
如果那会儿告诉她了,会怎么样呢。
不过,没有如果。
郁霖一走似乎把宁赞阳的创作灵感都带走了,再也画不出甜甜漫画,索性收山不画了。
也是这会儿他才明白,不是小姑娘离不开他,而是他离不开小姑娘。
……
宁家每年都会接几单免费单子,依着宁爸的话,说是干他们这行的手里沾的血太多,要中和中和。这次宁赞阳接的单子便是什么包工头克扣群众演员的工钱。
宁赞阳揪了包工头,包工头却说是上头没有给他钱,然后带着宁赞阳去找了他的上头。
是郁霖。
郁霖开门见到宁赞阳也是一愣。
四目对视,皆沉默了。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末了,郁霖迟疑着开口,声线低低的,似乎还有点颤抖。
“我是来追债的。”宁赞阳虚眸,心里不爽。
哟。
这姑娘还装不认识他了啊。
-
郁霖没想到再和二狗子见面会是这个场景。
这些年忙于奔波赚钱,奶奶和那同父异母的弟弟都需要高昂的医药费,两个重担压在郁霖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好在模特公司对她还算好,尽可能给她均衡工作时间和日常生活。
至于宁赞阳,也只有午夜梦回时会想起。
想到要是后来再见面,这次能够理直气壮说一句我过得很好了吧。
事实证明,是连招呼都没勇气打的。
正好经纪人不在,郁霖只能自己处理宁赞阳说的事,她也不确定那包工头说的真假,经纪人电话也打不通,想了下把包工头回去告知那些群众演员说她这边绝不赖账,让宁赞阳留下看着她。
嗯,就是当人质的意思。
接下来的氛围有点尬。
郁霖给宁赞阳倒了杯水,和他相对而坐,看着翘着二郎腿玩手机的男人,想了许久不知道怎么打开话题,要是问他为什么不画漫画了,不就暴露了这些年她都有关注他消息了吗。
要是不问,好像气氛又有点尴尬。
还是宁赞阳先扯的话题:“看来郁小姐过得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