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撒眯眼睨着楼下的那群人,没有说话。
教会有很严苛的等级制度,这种制度被落实到了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就像他们现在,即使没有穿严谨保守的长袍,但排的队列走的姿势依旧给人肃穆的感觉。
就在亚撒想要收回视线继续给加尔找书的时候,坠在最后面的男人突然抬头朝三楼看了一眼,在扫到亚撒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这个金色长发的男人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但是具体要让他说出哪里奇怪他又想不起来。
单看五官又觉得跟那个守墓人描摹出来的画像有点像,可那个明明只是少年……
亚撒勾了勾唇角,一动不动地任对方打量,年轻牧师眼里的打量和疑惑并没有逃出他的眼睛。想想也是,守墓人回去以后肯定拟了他幼年时的样子,那份资料估计也落在伦敦的教会手里。
但恐怕要他们失望了,他现在的外表虽说跟幼年时期有点相像,但是谁会那就是他呢?
“爸爸。”加尔看了看亚撒,又看了看底下的男人,扁了扁嘴喊道,“爸爸我要卡通书,我要你抱着。”
亚撒收回了视线,弯腰抱起了加尔,“你想要看什么书?”
底下的男人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加尔,最后的疑虑也消散了,世界上长相相似的人那么多,两个年龄横跨了近乎十年的人,怎么可能是同一个?
亚撒抱着加尔站在窗边,看着年轻牧师快步跟上队伍消失在了拐角。
“爸爸,你认识那群怪叔叔嘛?”
加尔手里捏着一本小本子,探着头似乎想看清楚那人。
“不,不认识。”亚撒轻声笑了笑,否认道,“爸爸怎么会认识这么古怪的人呢?”
单手托了一把加尔,亚撒的眼神缓缓变得幽深,伦敦的牧师来了拉斯维加斯,是来做什么的?
亚撒回到酒店以后并没有急着回房间,而是敲响了隔壁房间的门,“希曼先生,在吗?”
开门的是莱尔,开了门以后歪歪斜斜地靠在门边打哈欠,“哦你可真早,我还在睡觉。”
亚撒并没有急着走进去,而是拧着眉头看房间,“你们这可真是……”纠结了一下措辞,“有艺术氛围,希曼先生呢?还有你在表演行为艺术嘛?”
也不怪亚撒会这么说,房间里的东西东倒西歪的,沙发上的垫子也都仍在地摊上,而给他开门的莱尔更夸张,邋遢的像是很久没洗过澡了。
“哦别提了,希曼收到一封盖戳的邮件,已经连夜跑回血族去了。”莱尔嘴里抱怨着,但是看得出来他很激动,“大人,他不在真是太好了!我前天晚上激动地一夜睡不着,昨天也是!”
亚撒了然地点了点头,“能理解,”话已出口,莱尔的表情就更加激动了,正要开口说什么,亚撒就慢慢悠悠地继续说,“没他给你通肠,你痒的睡不着。”
“……”莱尔拧巴了一会,假意要关门,“噢大人,跟您真是没法沟通了。”
亚撒直截了当的问,“你怎么不跟他回去?”
莱尔被这么一问,表情狰狞了一下,不情不愿地开口,“他说过几天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