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红衣女子毫不留情地教训，凤麟脸色有些尴尬，“我当初也是害怕……”

“怕？怕什么？”

听了凤麟的话，红衣女子笑了起来，声音中带着上位者的骄傲，“你是怕自己的身份被拆穿？怕被人发现，怕别人知道你不是真的凤麟？”

“圣姑明鉴。”

凤麟咳嗽了两声，“我的确是怕！”

“那会儿凤媛找上门，要求带走凤如歌，我当时怕被她识破，所以才没动手……”

想到过去的事情，凤麟表情有些不自然。

“这有什么好怕的！”

被称为圣姑的女子轻轻扫了凤麟一眼，“只要这身体是凤麟的，芯子不是，又如何！”

女子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凤麟面前。

“凤璋，我之所以用移魂大法帮你成为凤麟，就是看中了你的野心。事实证明，我的眼光不错，你和我都是一样的人。”

一听这话，凤麟连忙对女子表决心。

“圣姑大恩大德，我永远铭记在心。我愿为圣姑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呵呵呵……”

红衣女子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就不需要说这么多客套话。你我联手，何愁不能成大事！”

“你看，凤媛再厉害，还不是被我杀了！这身子，还不是被我占了！”

红衣女子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摸着自己的脸颊。

“凤璋，你说……如果我顶着这张脸，出现在玄冥面前，他会怎么想？”

“圣姑，你要去见玄冥？”

“不行！这太危险了！”

凤麟连忙阻止。

“当年发生那样的事情，玄冥心里肯定恨毒了凤媛，你贸然过去，我怕他会对你出手啊！”

“怎么会……”说话的时候，红衣女子眼神有些迷离，仿佛想到了什么。

“凤媛，可是玄冥最心爱的女人啊！他哪里舍得动手！”

“可惜，他眼里只有凤媛！呵，他但凡肯多看我一眼，我也不会动手。都是他们逼我的！”

见女子话语中情感复杂，有恨有怨，凤麟不知道如何接话，只好出声安慰她。

“圣姑，是玄冥有眼无珠！”

“对，他是有眼无珠！”

红衣女子狠狠地折断了自己的长指甲，“是我先认识玄冥，却被凤媛捷足先得，夺了他的心。凤媛是个贱人，她该死！”

“圣姑……”

凤麟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

“明明是双生子，为什么凤媛是高高在上的神女，我凤栖却是替身！凭什么！”

“从小到大，她吃穿用度，衣食住行，什么都比我好。”

“双生凤凰，长为尊，这是鸣凤族的规矩，我也就不争了。可是她为什么要抢走我喜欢的男人？凭什么？我不服！”

凤栖的话触及了凤麟内心深处的记忆。

他和已经死了的凤麟，也是双生子。

按照族里的规矩，双生子中，先出生的哥哥被定为鸣凤族继承人，而他这个弟弟，就要当哥哥的替身。

所谓替身，就是炮灰。

遇到危险的事情，他得扮演凤麟出面，明枪暗箭是小事，说不定什么时候断送了性命，也不会有人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鸣凤族嫡系从来都生双生子，这规矩也传了千百年。

可笑的是，明明是一母所生的兄弟、姐妹，待遇却是天壤之别。

身为双生子中的弟弟、妹妹，就注定了一辈子当隐形人，直到死，都要为兄长、姐姐服务。

凤璋是双生子中的弟弟，所以很能理解凤栖的心情。

也正因为相同的遭遇，他们俩才能联手。

“圣姑，凤媛已经死了，没人和你争了！”

看着凤栖脸上的泪水，凤麟拿了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她。

“别难过了！”

“你说的对，我不应该难过，我应该高兴。”凤栖小心翼翼地擦了脸上的泪痕，“我何必和一个死人计较这些！不值当——”

“更何况，玄冥转世，他现在是我一个人的，再也没人和我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