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则阴沉着脸，开门见山道，“楚杭杭，你到底想干什么？”

楚杭杭对他粲然一笑，从自己风衣外套的大口袋里，拿出离婚协议书和一只签字笔，“我想离婚啊。你签个字吧，签这儿。”

陆则看着她急切的模样，抿了抿唇，脸色难看。“你现在离婚是违约。”

“合约里违约的后果都有什么，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陆则真的不想把话说得太绝——婚前合约里，关于毁约的后果，写的一清二楚。

楚杭杭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下意识以为他是质疑自己还不起500万的违约金。于是面带冷笑，嘲讽道，“除了你擅自否决的那些条约，别的我都一清二楚。”

她看着陆则，杏眸里盛满了倔强，“500万，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

“我知道，五百万对你来说，就像喝凉水都不塞牙缝的。可是对我来说不是，不过就算再难，我都会把500万还清的！这婚我离定了。”

陆则松了松领带结，拧紧了眉毛，一脸烦躁。“楚杭杭，这一年多你就没有一点儿......”

你就没有一点儿爱上我？

“陆则，我们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楚杭杭打断。“及时止损吧，没必要一直错下去了。”

他们都太天真了。

天真到以为婚姻是一纸合约可以划分清楚的。

毋庸置疑，人与人之间的界限哪有那么容易就被划分清楚？今天你过界一分，明日我过界一毫，日积月累，两个人的关系又怎么会像合约里写的那样清清白白、毫无瓜葛呢？

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

楚杭杭心下一横，口不择言道，“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很爱颜宁，他才是我想要共度余生的人。”

闻言，陆则脸色铁青，凉意蔓延到四肢百骸，一颗心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几分钟过去了，他微微苦笑道，“你想离婚可以，但我有个要求。”

她心里满满都是别人，强求也没有结果，倒不如好聚好散的放手。

“我希望，离婚这件事除了我们两个人之外，暂时不要透露给陆家上下任何一个人。”

他终于松口了！

楚杭杭松了口气，点点头，“好。”

一直以来，陆家上下对她算得上照顾——陆奶奶一向把她当亲孙女儿对待，陆父也很慈爱。陆母虽然有些刀子嘴豆腐心，可也是把自己当做自家人对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