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芳青哼了一声,却没继续计较下去,摸着肚子神情柔和了点:“算了,只是碰了一下而已,下次走路注意点。”
陈烨见她确实没事的样子,也打算息事宁人,扶着艾芳青离开。
沈阮却是站在原地,看了半天女人的背影。
她的肚子,怎么这么快就大起来了。
怎么看都有点不对劲,她有点想去看看,但想起对方的脾气,怕她误会,便把这事压回肚子里。
算了,人家都来医院看过了,想必没什么问题。
沈阮转身往病房方向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往旁边看了一眼,在地板缝隙看到一道暗暗的红。
像是血液凝固后留下来的。
昨晚那双红色的眼睛在心里一闪而过,沈阮用觉得很是熟悉,又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
白天一切似乎很正常,沈阮有点担心到了晚上那东西又出现。
她推门进去,发现三人间的病房此刻已经住满,林怡盘腿坐在床上和隔壁床的聊天,垃圾桶里一堆瓜子壳。
看到她,林怡顿时规规矩矩的坐好和她打了个招呼:“来啦!”
“嗯。”沈阮把装着饭菜的袋子放到桌上,说:“给你做了午饭。”
“太好了,我正好饿了。”说到吃,林怡立刻跳下床,迫不及待的打开保温盒,只见雪白饱满的米饭旁边是酱爆猪肝和炒黄鳝,还有一小撮蒜蓉菜心,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吃完饭,她意犹未尽的把最后一口肉咽下,也不知道阮阮怎么处理的黄鳝,一点泥腥味也没有,肉质鲜嫩紧实,她感觉自己都没吃几口就完了。
“这是什么。”她刚放下筷子,看到旁边还有个小汤盅,激动的去拿。
沈阮把碗筷收拾好,闻言回道:“天麻炖猪脑,特地给你炖的。”
林怡那只手顿时僵住了,并且悄咪咪的开始往回躲,她缩着脑袋嘟囔道:“不要不要,快拿走。”
她以前喝过一次,差点吐出来,更别提汤里的白花花的猪脑,简直不能更影响食欲。
往常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的沈阮呵呵笑了一声。
她说:“不喝怎么能让你长长记性。”
还敢跟小流氓打架了。
林怡举手做投降状,就差指天发誓,“我以后一定不逞强了。”
沈阮瞥她一眼,淡淡道:“知道了,把汤喝完,给你办出院手续。”
她伤的不严重,住了一晚上也差不多了,更何况医院这里还藏着东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骚扰病人,但沈阮也不放心让她继续住下去。
见她态度如此坚决,林怡知道今天不喝不行了,于是苦着脸,捏着鼻子像是赴刑场,一口气灌了进去。
等她喝完,沈阮才露出微笑,“真乖。”
林怡急忙伸手拿起杯子喝了许多水,感觉差不多了,才放下。
沈阮起身去给她办出院手续,因为林怡伤本来就不严重,医生过来把纱布拆了看了看伤口,没什么问题,于是利落的给她签了名。
中秋过后没几天就是国庆,出门购物的人成倍增加,沈阮和沈果从早忙到晚,好不容易才送走所有客人,回到家已经九点多了。晚饭是沈果做的,沈阮在阳台催生植物,自从她跟林怡坦白自己不是普通人后,这种事就再没避着她。
吃了饭,林怡突然道:“明天我也去帮忙吧?”
自从回家后她就天天宅在家里休养,伤口已经结痂了,虽然不太美观,不过拿东西挡挡就可以。
沈阮正在给刚刚种下去的花浇水,黝黑的营养土里冒出一个个尖尖的绿芽,并且还在以一种称得上惊人的速度生长着。
她头也不回的道:“你老实待在家里。”
那语气,丝毫没有再商量的余地。
林怡恹恹的往椅子后背一靠,“好吧。”
关在家里好几天,她有点无聊了。
沈阮见状,哪能不明白她的心思,暗暗道,看来还是要找点东西给她打发时间。
于是她放下花洒,起身回卧室里,还把门关上了。
沈果洗完碗出来,跟林怡询问怎么了。
林怡趴在椅背上,手掌垫着下巴,一副咸鱼的模样,闷闷地:“不知道。”
卧室里,沈阮把门关上后,掏出个小纸人把鸦君从地府叫了上来。
几日不见,鸦君似乎瘦了一圈,眼皮子底下是浓浓的阴影。
看到沈阮,他先是愣了愣,然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不知您召我上来有什么事吗?”
自从百年前那场浩劫后,人间修行者几乎灭绝,侥幸没死又有能力召唤鸦君的,已经不剩几个人了,鸦君是人间与地府的信使,现在却很少在人间出现了,大部分时候都在地府忘川边觅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