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因无话可说。刚巧,电话铃响了。沈因一看,电话上显示林教授。他的母亲。沈因站了起来,走到外面,接通电话。
“安排得怎么样了?”一个柔软地声音问。
“挺好。”沈因嘴角含着笑说。
“等你安顿得差不多了,我去到你那看看。”
“有什么看的。这里民风彪悍,我怕你一下火车,包就被人拎走了。”
“就瞎说。不想让我去你就给我编。”
透过电话,母亲的笑意还是传了过来。沈因也不由跟着一笑。
犹豫了会儿,沈因问到,“爸怎么样了。”
“别理他,他榆木脑袋,一时半会儿想不通。过两个月,想你了,就想通了。”
沈因“噗嗤”笑了出来。
“宝贝,记住,不管在哪儿,你都是最优秀的。不要因为一时逆境,就放任自流。”
沈因心里一凛:“我记住了。”
“张驰你见着了。”
“还没有。你那个宝贝学生是个大忙人。”
“我的宝贝只有一个,就是你。”
“好的。我就估且相信一次吧。”
隔着电话,传来林教授清澈的笑声。
☆、第14章 第十四章
健身房里。韩远也正在接听电话。梁鹤的。这个时间健身房最嘈杂,梁鹤声音又小。韩远有些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韩远向休息区边走边问,才听清楚梁鹤说小橡皮这几天有点低烧,问他需不需要送医院。
韩远一听有些着急。高烧有时没多大事,低烧反而要注意。
“有多少度?”韩远问。
“37度多。”梁鹤那边说。
“37度多少?”
“37度3。昨天量的37度4。”
韩远一听,这才放下心来。声音放缓了些:“没事。你让她多喝水,可能炎症引起的。没上37度8就没事。这两天你注意点。”
“真的没事?”梁鹤那边犹豫地再次确认。
“人的体温每个钟点都在变化,你多量几次。”韩远安慰她。
“哦。”梁鹤那边轻轻地说,象是松了一口气。
“你好长时间没来看小橡皮了。”梁鹤又说,“她这几天都在我向抱怨呢。”
“你告诉她,这两天我就过去。”韩远迟疑了会儿,说。
韩远放下电话。自从师父江丰去世之后,只留下梁鹤和小橡皮。梁鹤所在的京剧团在十几年前已入不敷出,处于停业状态,而小橡皮去年又被查出有先天性心脏病。这两年,他实际上担负起照料这一对母女的责任。
他十二岁便认识了江丰,江丰待他如同自己的儿子。他对梁鹤与小橡皮有着强烈的责任感。
只是自从江师父过世后,梁鹤的两只脚象是一直悬空着,整个人处于恍惚状态。
她对自己太过依赖,韩远有些替她担心。
而他所能做的,只有向前走。只有不停地走,他才能聚精会神,避开周围陷井般的沆沆洼洼,高低不平。
“哟。”一个人从他身边路过,故意撞了他的肩膀。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邵林。
他才打完沙包,一身汗,脖子上搭条毛巾。
他现在和馆长混成了忘年交,馆长是拳痴,天天眼巴巴地望他过来,能给他与他的拳友指点一二,于是给了他优惠,不用办卡,随时欢迎他过来陪自己玩两把。
于是邵林便成了这里的常客,没课的时候,就在这里溜达。
拜他所赐,馆长的拳友多起来,来的次数也多起来。整个健身房都快被他弄成了个拳馆。
“女朋友?”邵林冲他挤挤眼睛。
“不是。”韩远懒得理他。
“别害羞,哥像你这年龄,都交了几个了。”
“体校是不是特闲?”
“哈哈。”邵林一纵身,跃上一个双环,拉了几下。“不闲。我带三个班,我主要是吧,想过来看你。”
韩远不明白,邵林为什么对他这么执着。
“你觉得我拳脚怎么样?”邵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