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九暗赞一声,这支队伍还不错。
老者向祝九看来,深湛的眼眸利若鹰隼,满是警觉与审视神色。
不过祝九的伪装,当然不是他能够看穿。
当发现祝九只有六阶上品法力时,老者面色微松,然则警色丝毫不减。只看这茫茫大荒古界的无人区域,祝九独身在此,即知他绝非简单。
老者正要开口说话,他身畔着淡黄长裙,祝九分析是雇主的一男一女中,明眸贝齿,肤色白皙的女子,娇声开口,问道:
“喂,穿黑袍的那个,你为什么独自在此?你从哪来,到哪去?”
祝九之所以在此等待这些人,确是因数月独立前行,有几分无聊,生出与他人合走一段路的想法。
面对女子的问题,祝九哑然道:
“我远远看见这一方天地风云变化,因此赶过来看看。我从北域来,要到中央域。”
“你从北域来,独身一人?”女子惊诧道,美丽的眼瞳内,有不可思议的芒光辉闪。
其余人众却没有女子般轻易信人,老者另一旁的青年男子,容貌俊逸,肩阔腰细,身形匀称,一看即知,其周身必是充满豹子般迅猛的爆发力。
此君着一身淡蓝甲胄,法力达六阶巅峰,闻听祝九之眼,目中轻蔑之色划闪即逝,开口哂道:
“你六阶上品的法力,敢说从北域来此,这等谎话亏你说得出口。即便是沿途都从有修者聚集的城池传送,也有些长达数千万里的无人区无法规避,根本不是七阶以下任何修者能平安走过。”
整个队伍中的其他人,亦大多纷现鄙夷之色。
无人区确是险绝,怨不得这些人无一相信,能有六阶修者,从北域来此。
祝九心忖自己若是将法力限制在六阶上品,从昆仑墟出发,来到现在的位置,这一路当然不可能如现在般轻松,却并非不可通过,想不到说出从北域来此之语,这些人反应这么大。
这就是如祝九般,被极道势力倾心培养出来的天才,和寻常修者间的差距。
那女子此时亦是眸珠流转,隐现不屑之色,轻哼讥讽道:
“还以为你独身在此般荒芜之地出现,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原来只会吹牛皮,且是完全不经思考,转眼被戳穿的那种最低级的牛皮,可见你的脑袋,也实在不怎么样。”
到了祝九如今的层次,自不会和这些人着恼,转开话题道:
“不知各位是到何处去,若是方便,我与诸位搭伴而行如何?”
老者目中神华晶莹,沉鸷的盯着祝九,上下打量。声音略显沙哑,道:
“大荒古界博扩无垠,许多地域独立无法行走,而我们正是专门助人通过无人区域的护送队伍,此时是要回返中央域,加入我们可以,需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紧接着问道:“你既先来一步,可看见这一方天地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话毕眸光遽盛,紧紧盯着祝九,眼亦不眨一下。
祝九早有准备的道:
“我来时只远远看见,这个方向天地神光灼目,万物摇震,但很快光芒就突然消失,变得风平浪静,其他毫无所见。”
老者紧紧盯着祝九,见他在自己注视下从容不迫,卓然洒立,像是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目中的压力,不由面露奇色,沉吟片刻,才道:“那你能支付什么酬劳,来和我们同行?”
祝九稍感为难,他素少随身携带财物,眸光微转,手中光芒一闪,变戏法般取出一团物事。
那是一颗如同墨晶雕琢而成,燃烧着腾腾暗红火焰,模样即像是蛇又像是鳄,狰戾到极点的头颅。
这颗头颅原有小山之大,但被祝九封禁在一团法辉中,只手可握。
最恐怖的是,这戾恶的头颅,虽只剩下头颅部分,但其眼眸阖动,依然在射出邪恶无比的怨毒之光,竟依旧活着,并未死去。
祝九道:“祝某身无财物,便以这怪鳄的头颅,作为财物如何?”
老者眼中惊色再闪,直直盯视鳄头,沉默不语。
余者却已是齐声骇呼道:“六阶巅峰的猎龙魂鳄之头!这是你杀的?”
“此是盖世大凶之物,六阶巅峰,几乎能够跃阶斩杀七阶初品修者了!”
众人目中皆有诧震之色,看向祝九,充满匪夷所思。
那两个青年男女,更是目光大愣。男子面上惊色大作,女子则结结巴巴道:“这是你杀的?别是你捡的,又来吹牛吧!”
老者盯着魔焰腾腾的猎龙鳄头,缓缓开口道:
“这不可能是捡的,猎龙鳄纵然只剩头颅,但它依旧可以正常存活,且能依靠魂力操纵业火,凶威不在身躯完整时之下。能轻松拿着它的头颅,就说明有斩杀它的实力。”
又看向祝九,神色郑重道:
“只看这鳄头,即知小兄弟当得天才之称。此鳄头足足支付我等护送小兄到中央域任何地方。”
如此一来,祝九加入这支队伍自是顺水成章。
那老者毫不客气,祭出一件寒冰玉壶模样器物,将鳄头慎重收了。
众人遂一路前行,这支队伍惯在无人区域行走,哪里有危险掌握的甚是清楚,加上有祝九不时暗中出手,一路走得倒是顺风顺水。
他们的行进路线,和祝九横穿荒野不同,是从各处有修者聚集的区域,传送而行,因此速度很快。
一个多月后,一行人已接近中央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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