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说的话,她左耳进右耳出了。
28日晨间七点的飞机,沈清与俞思齐同行前往z国首都,按理说,身为一国总统夫人,她该是坐专机的。
可此番,却带着口罩跟他一起挤民航。
“难为你跟我一起挤民航了,”头等舱里,俞思齐拿过空姐手中毛毯笑道。
沈清侧眸望了他一眼,笑道;“何来难为之说?”
“像这种……。”他话语停了下,沈清知晓是何意思,只听他继续道;“应该是专机的。”沈清闻言,笑意悠悠然;伸手抖开毯子盖在膝盖上,“除了陆先生的繁忙让我体会到高层的便利之外,再无其他。”
她从没觉得一国总统夫人有何便利之处,当然,也从未体会过。
世人觉得当总统夫人是享清福,那她可能是个假的总统夫人。
自打当了总统夫人,她较之以往更忙了些。从什么时候觉得自己是一国总统夫人了?
大抵是从她老公数月不回家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啊、原来我是一国总统夫人了,难怪我成日见不到老公的人影。俞思齐被她漫不经心夹着轻浮的话语给逗笑了。
“老陆听见会很伤心的,毕竟,他很看重你跟辰辰,”俞思齐这话不假。
陆景行此生,好不容易算计来一个儿子,怎能不疼?
对于沈清,即便他不说,众人也都看得见,他爱沈清可是爱到骨子里了,这会儿沈清这句轻讽的话语要是让他听见了,不得怎么伤心呢!
“都重要,我跟国家同享一个老公,”身上毯子盖好,伸手将靠枕放在腰后,调整好姿势,一副准备补眠的架势。
俞思齐侧眸望向身旁人,嘴角笑意甚浓;“你似乎变了,按照往常势必要跟老陆闹一番的。”
以往陆景行每次出任务回来,最为提心吊胆的事情是沈清将他打入冷宫,不理他。
而沈清也确实是会这么做,可现如今呢?
她似乎看开了,不再揪着这些事情不放了。
反倒是对于陆景行的不归家看的颇为淡然,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沈清扯了扯嘴角,侧眸望向俞思齐跟看白痴似的道;“我闹他能回来?”
此话落地,沈清再无他言,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补眠。
六个小时的飞行,到时,已经是下午的光景。
俞思齐护着沈清出了机场,便见余桓在出口处翘首以盼,见人来,面上一喜。
挥舞着臂弯示意。
俞思齐跨大步领着沈清过去。
“就你?”他看了看身旁,不见陆景行的影子,压着嗓子问了声余桓。
余桓似是懂他是何意思,咽了咽口水,不敢说。
沈清似是早就知道陆景行不可能来接机,没了期待,也就谈不上什么失望。
一路上,余桓同沈清聊着陆景行最近繁忙的行程,以及他此时正在何处干什么。
沈清静静听着,半道上给苏幕去了通电话,那侧,小家伙正在指着什么东西牙牙学语。
二人聊了几句,到了地方,便收了电话。
自古国与国之间的交往,都有指定的地方,z国国宾饭店成了沈清的落脚点,她去时,陆景行不再。“您先休息会儿,八点徐家晚宴才开始,六点有化妆师过来给您送礼服和化妆,先生五点左右就能回来了。”沈清点了点头,示意知晓。
见余桓要走,似是响起什么,唤住了他;“等等。”
“徐四跟他爱人会去吗?”沈清问。
余桓闻言,心头有一闪而过的疑惑,他早就听闻这位总统夫人跟徐家这位老四关系不浅,没想到,似乎还不止不浅这么简单。
“徐先生应该会去,听闻他跟他妻子最近在闹离婚,如果没离成的话,应该也会去,”各国的高层圈子并不大,传闻徐家老四今年三十有一,心中暗恋一人不开花不结果不枯萎,而后,在众人猜测这人是谁时,他闪电爆出结婚消息。
在众人尚未从这一闷雷中反应过来时,他闹离婚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民间各种版本层出不穷。沈清闻言,心中有了思忖,而后点了点头,挥挥手,示意他出去。徐家老四的传奇故事她并非未曾听说过,只是听得越多便越是心寒罢了。
这日,陆景行四点五十四出现在房间里,彼时沈清盘腿坐在沙发上翻着一本国际杂志,一身黄色宽松针织毛衣在身,期间的端头被挽成了一个半高的丸子放在脑后。
z国的天气较m国要好些,风和日丽,天气晴朗,温度也高些许。听闻房门响动声,抬头瞄了一眼,复而又低下头继续阅览眼前杂志。
似是全然没看见自家先生推门进来。
陆景行见她如此清清淡淡的神色,身形一僵。
跨步过去坐在她对面,赔着笑脸问道;“在看什么?”
“杂志,”她回应,话语硬邦邦的。
“好看吗?”他在问,询问出来的话语就似在问自家闺女似的。
沈清撩了他一眼,似是有些话想说,但没说;“不好看。”
“不好看就别看了,”说着,男人伸手欲要抽走她手中杂志,却被沈清压在了膝盖下。
“不会聊天就别聊了,”她反驳回去,真真是活的时间越是长久智商越发倒退了。
“……。”陆景行一阵静默。
三五分钟过后,屋子里只剩下沈清翻着杂志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