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
想她苏家,想那人、、、、死的死,离的离,有哪一个是好的?
“他从瑶居回去时,我气不过大骂了人一场,他默默受着,最后才道,说是你现在身子不稳,怕时常出现在你跟前会惹你生气,以至于让宝宝不好,即便那么吵闹,他心里也还是有你的,但你的做法,母亲是认同的,有些事,说清楚了,便好,倘若此番陆景行不离婚,往后也不会在因这件事情同你闹,我清清是个聪明的孩子。”
苏幕是站在沈清这边的,不是装出来的,而是打心底的想去呵护她,呵护这样一个嫁到天家来的不易女子。“我当初,缺的就是你这点聪明,”以至于后面,身旁的死的死离的离。
回想当年过往,那些不堪已不能用言语来表达。
她与陆琛之间的情爱纠结,不比陆景行与沈清这条路走的容易。
“陆家只有父亲一个孩子吗?”沈清问。
苏幕闻言,笑着摇了摇头;“还有一个女孩儿,她像你一样都是管理商场的好手。”
“那她呢?”沈清问。
“死了、”苏幕说。
眼神中带着些许深意,在细看,既能看见她眼底泛滥的泪花,和那些许回忆往事时才会有的苦楚。
这日,婆媳二人之间的聊天信息量太大,大到沈清整夜都在消化中。
凌晨,陆景行从专机上下来直奔瑶居别墅,此时,沈清并未睡着,望着窗外有灯光打进来。
她小心翼翼起身,在盛夏的夜晚迎着蝉鸣推开了阳台门,仅着一身单薄的睡衣站在阳台上吹着午夜闷热的风,屋外,空凋的响动声在唱着歌。
迎着月光,她望下去,只见院子外,停了四五辆黑色的迈巴赫,黑压压的一片。
二层楼的别墅,并不算高。
她俯身望去,男人推开车门从车内下来,四目相对,二人皆是震楞。
虽是盛夏,但对于陆景行来说,沈清的穿着依旧是单薄。
见此,他眉头冷蹙。
在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还不睡?”她站在楼下望着沈清,不轻不重的话语足以让沈清听见。
她目光在这漆黑的夜里稍显波澜壮阔,望着陆景行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蝉鸣声,响动声,都成了她们二人的配乐。
相隔数十天,再见,竟觉得有那些些许陌生。
她在楼上,他在楼下,男人一身黑西装在身,昂着头在同她言语。
见她许久不回应,陆先生在喊了声;“沈清。”她回过神,有些蒙圈,“出来透透气。”夜半三更不睡觉,透什么气?“去加件披肩,外头凉,”他再说。
沈清摇了摇头,示意不需要。
即便是隔得远,她都看见了陆景行沉下去半分的面色。
良久,男人推开院子的篱笆门走进来,瑶居别墅是早年间的建筑,院外是用简单的栅栏围起来的。没有什么阻拦。
在多年之后,她回想起这一幕,依旧觉得好笑。
陆先生站在楼下,脱了他身上西装,而后一甩手,西装飞上了二楼阳台,沈清一个惊颤,伸手将西装接住。
她从未想过,陆景行还有如此技能。
徒手飞西装。
她们像是背着家长早恋的小孩子似的,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因着家里人睡了,二人嗓音都微微压了压。“披上……”没有温软之意,多了些许紧张。
她捏了捏手中外套,将将从身上脱下来的外套,尚有余温。
且带着陆景行平日喜欢的熏香味,总统府的衣帽间里长期挂着香包,这种香包不似香水的味道那样浓烈,淡淡的、柔柔的,但平日里若是跟陆景行抽的烟草味结合起来,有些独特的味道。
她拿着外套稍显犹豫不决,陆景行依旧站在楼下昂头望着她。
四目相对,平平淡淡。
许是看出了沈清的抗拒,陆景行开口道,
“有没有不舒服?”男人沉稳的嗓音在这夜晚格外好听。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陆先生嗓子一阵干涩,而后一句傻子脱口而出。沈清静默了。
半晌未言语。
不知是对他那句傻子感到不高兴,还是陆先生的突然到来让她不高兴。
自二人从吵闹那一番过后,沈清不在对陆景行展露关心,即便此时,凌晨两点他站在漆黑无痕的夜里,她也未曾询问一句。只是视线淡淡袅袅的望着他。
分开月余再加上次二人谈过之后,这种感觉就变得很微妙,微妙到空气中有尴尬的因子在飞舞着。
如同那些看不见的尘埃。
远处,灯光在那方亮堂着,好似将天空撕破了个缺口。陆景行站在楼下,然了根烟,沈清沉默,他也沉默。直至一根烟结束,他拢手点燃第二根烟时院子里空旷的环境里才想起男人沉稳的嗓音,沈清不记得当时站在午夜的阳台上听闻这番话时是何感觉,只知晓,陆景行在这夜出奇的平淡,这种平淡,似是在字斟句酌才会有:“我见过太多貌合神离的半路夫妻,也见过太多为了政绩而将就的婚姻,但不论是哪一种,都不是我想要的,从小,我清晰的知晓自己想要什么,包括婚姻。”他话语很平缓,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低头抽了口烟,而后抬头望了眼站在阳台上身形单薄的沈清。生在这个圈子里,见多了那些外面恩爱如初你侬我侬回家却刀刃相见的夫妻,他不想如此,所以遇见沈前,从未与首都高官之女有任何牵扯。
碍于父母的前车之鉴,他并不想将自己的婚葬送进政治里。
年少时,外人传闻苏幕与陆琛感情多好,多恩爱,其实好不好,恩爱不恩爱,他万分清楚。
年少时,苏幕与陆琛的争吵,打闹,他见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