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提着徐重的遗物,起身离开房间:“以后再说吧,徐重刚走,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反正,你再要嫁人,也要过一段时间吧?”
宛情委屈得不说话。反正处境再难,她也不会让人夺走自己的孩子!
晚上,宛情重新收拾房间,发现了记账的账本。上面清清楚楚记着她这些日子所花的钱,甚至是接收到的礼物。用她放在徐重那里的四万块减掉这些,还有三万多。一日三餐和徐父徐母一起吃,没算在里面,但这半年多,应该不会超过三万吧?
这钱,肯定还有剩的。可是不能用钱算的多了去了,这钱她没脸再要回来。而且当初和徐重是口头约定,没有证人,也没法证实钱是她的。再来,一旦说这笔钱,就可能要说结婚的缘由……
宛情不知道怎么办,想烧掉账本,但又有一种烧掉恩情、死不认账的感觉。她索性把账本往箱底一塞,不去管!
因为徐母一番话,她再见到徐家人,心里多了一丝防备,就怕他们什么时候把自己的孩子抢走了。可平时,她一个人顾不来两个孩子,徐家又特别看重当当,总抢着抱。弄得她抢回来不是,不抢回来也不是。
她还要思考将来。她现在可以说是身无分文,平时吃饭不用忧心,但总有用钱的时候,日子不久就会过不下去的。她得去找工作,但孩子还这么小,她找到工作,徐家不是更有理由抢孩子?
宛情从没觉得日子这么艰难过。当初徐可薇生命垂危,她至少可以找到丁志刚,就算他把她卖了,至少是救回了徐可薇的命!现在呢?她去找谁?她在这里无依无靠,只能靠自己了……
她想过走,但徐重刚死就走,是不是太忘恩负义了点?而且徐家这么看重孩子,她怎么走得掉?恐怕还没上车,就会被拦下来。就算上了车,这一路舟车劳顿,她自己晕车不要紧,照顾不好孩子怎么办?
宛情忧心忡忡,翻了翻日历,就快过年了。还是等过完年再说吧,趁着现在,还可以再想想。
不久,徐重的领导来了。当时宛情正在自己房间里,徐母也在这里看孩子。徐母急道:“应该是抚恤金下来了!我们去看看!”
宛情犹豫:“叮叮她……”刚刚孩子在睡觉,徐母一来,抱了当当一下,当当就醒了。当当现在还被徐母抱在怀里,但叮叮一直躺着,还在睡。
徐母抱着当当:“快要醒了吧?一起抱下去,免得一会儿你不在她闹,万一滚到地上就不好了。”
宛情点头。
徐重的抚恤金是一大笔钱,徐母自然看重,马上抱着当当下去了。宛情一见,心里发急,很怕不能再抱回来,急忙抱起叮叮去追。
追到楼下,徐母又抱着当当回来了:“所长说要单独跟他爸说,你先上去吧。”
宛情愣了一下,点头。
徐母抱着当当跟她一起上去,把孩子放在床上,说:“我下去看看,你把孩子看着吧。你放心,钱是留给孩子的,我们不会占。”
宛情张张嘴,想说“我不要”,但还没说出来,徐母已经走了。
徐母到楼下堂屋,见徐父和徐重的一干领导坐在板凳上,中间摆了两盅茶,几人面色凝重。徐母刚才抱着当当下来时,徐奶奶和徐重的叔叔都在,这时见那两个人不在了,觉得事情严重,估计自己一个妇道人家也不能过去,就站在门口有点踟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