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友说的不错,那片山麓中,的确生长着无数的金木花。哈哈,老夫已经在北邙山虚度了一个月的光阴,也该回去了。不知道张道友有什么打算,若是你没有什么事情,不妨跟着我回去。毕竟,你的伤势还没好,老夫需要继续为你治疗。”孙真人将背篓放下,轻捻胡须,含笑说道。
“哦,真人就不问问我的身份么?”张毅有些好奇的问道。
只要是有心人,就能明白,他那一身血迹,绝对是大有来历的。张毅一直都在等在对方主动询问,并已经想好了借口。可是一直以来,这孙真人只顾替他治伤,有关自己的来历,却半点询问的意思都没有。
这一举动,让张毅大惑不解。
“在大夫眼中,你只是一个病人,至于什么身份,并不重要,也没有必要去理会。”孙真人丝毫都没有犹豫。
张毅苦笑道:“看来是我太执着于事情的表象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跟随你们一段时间吧!”
张毅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是早已做了深思熟虑的。现在,他身怀上古灵宝的事情,已经了,孙家与成家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跟着孙真人祖孙二人,正好可以掩藏身份,躲避这两家的追击。
同时,也能为自己争取时间,恢复实力。
又过了一天,三人终于从山上下来,在路上雇了一辆马车,朝东方走去。张毅并没有问他们祖孙的住处,因为他本来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只要是个安全的地方,无论是在哪里都无所谓。
三人的速度极慢,因为一路上,孙真人只要遇到生病之人,就下车为他们医治,不论那些人是贫贱还是富裕。
即便对方无法付足诊金,孙真人祖孙也都并不在意,有时候甚至会垫付一些钱,给那些家境贫穷之人买药。
张毅又想到了孙真人的这句话,这一次的感触更深。在孙真人眼中,人命远重于一切,在生命面前,没有高低贵贱,都是一样的贵重。
这无关乎名利、地位,只在于医者的良知!
从这一点上来说,在张毅的记忆中,似乎没有一个人,比这位孙真人做得更好。跟着他们祖孙久了,张毅本人甚至都受到了感染,产生了一种对于生命的敬畏之心。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道!
三年之后,栖霞城。
张毅盘坐在一张木床上,周身的灵芒不断闪烁,将整个客房,都照的通体明亮,一缕缕的青色之气,从他的头顶处升起,袅袅上升。
这是在一座普通的客栈中,不过这一间房子,已经被张毅设下了重重禁制,因此就算里面发生再大的动静,外面也一样听不到。
双目陡睁,透露出一丝兴奋之色。
张毅吐出一口浊气,收敛了功法,口中喃喃自语道:“用了三年时间,总算将《独木悲秋诀》第一层修至大成。我现在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筑基初期,比预计的要快上不少。这可能与这些年对于天道的感悟更深了一步有关吧!”
旋即,他的眉头又蹙在了一起。
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努力的感悟“悲”情之道,可是却一直一无所获。
他知道,现在来说,感悟不到“悲”情之道的境界,对他来说还没有什么,但一旦到了《独木悲秋诀》的第二层之后,若还没有任何领悟的话,对于他的修炼,将会是一个极大的阻碍。
可是,这种对“道”地领悟,很多时候,都是依靠机缘的,强求不得。
他沉吟了片刻,脑海中还是没有一点头绪,心头渐渐起了烦躁之心。
“先不管这么了,出去看看,现在距离北邙山,已经有五百余里了,孙真人却还没有走到家,不知道还需要走到什么时候。”
张毅随手将房间内的禁制撤去,然后推开房门,向外面走去。
“嗯,孙吉,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爷爷呢?”张毅走到楼梯口,扫了一眼下面,立刻问道。
在一个茶桌前,孙吉一人吃着饭菜,有点狼吞虎咽的样子。而孙真人却不知去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