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血!”
她坐在地面上拖着双腿往后移去,最后趴在了地上往外逃!
赵寇在书房和人打着电话,突然听见楼上的动静,“那就麻烦你了,我这边有事,以后聊。”
挂了电话焦急地滑动轮椅朝门靠近,刚开门——
顾一面色惨白地跑出卧室,浴巾松松垮垮地裹在身上,挺起的胸前春.光半泄,一边回头看卧室一边朝楼下跑,根本就不看脚下一阶一阶的楼梯!
“小心!”赵寇差点就冲了上去,要不是因为腿的原因。
楼梯最后几阶被她当做一阶直接跳了下来险些摔倒,身后像是有东西在追一般,她径自地扑进赵寇怀里,死死地搂住了他,连同轮椅一起搂着。
嗅到空气里的血腥味,他一眼就看见顾一的腿在流血,脚上染成刺目的一片。
“顾一?”轻声唤她,“怎么了你?”
“她,血!死了,死了的……”
荷嫂和人闻声忙得赶过来,“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赵寇的手很巧妙地遮住了顾一后背□□在外的春.光一片,“没事,都下去休息,明天把太太房间收拾干净。”
荷嫂嗯了声,便和人退开了,虽然觉得喃喃低语的太太有些反常。
四下没有旁人,赵寇极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从她腿上的伤和现在的反应来看,他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温语出事的那段时间,她的情形就和现在有些相似。
“一一,别怕啊,”他唤了声,“有我在。”
他说的没错,世间若真有神鬼之说,温语要来找的人也该是他,毕竟当初是他在楼顶上——
顾一又往他怀里缩了缩,口中念念有词。“死了,死了,死了……对不对?”
她整个身体的重量全压在他身上,赵寇轻拍着她略显冷意的后背,许久之后见她情绪稍微镇静了些,“今天是不是,吓着你了?”
顾一本来是粗声喘着气,突然一窒。她不知道自己是眼花了还是真的看见了什么,甚至有些记不起来在卧室到底发生了什么,心慌的厉害也害怕的紧,后脑勺晕沉沉。
“我把卧室的镜子打碎了。”将头从他的胸膛里抬起,茫然地看着四处。
“没关系。”赵寇抬手将她的脑袋按回到自己的胸口,“白天害怕吗?”
顾一摇头,不一会儿又点头。“不知道,很不舒服的感觉。”
赵寇知道那件事在顾一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这次已死之人却突然出现,连他都有些被惊到。“没关系,我们今天都看见了,她是活人。一一,你就当温语没死,只是出国疗养了一段时间,现在病好回国了。”
白天的时候她就是这样暗示自己的,也许是白天人多所以没觉得特别恐怖,夜里一个人在房间就会不经意想起那件事来。
深夜
一楼赵寇的房间里,替她包扎好腿上和左手的伤口,两人平躺在床上。
卧室的灯全开着,连浴室的灯也亮着。
顾一心跳地极快,砰砰砰地响着。睡不着便时不时地翻来覆去,诚如赵寇所言,温语没死,没死,那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良久后顾一翻身面对着赵寇,他呼吸清浅而安稳,眼帘合着的,纤细的睫毛在脸上投影,“你睡得着?”
“睡不着。”赵寇并未睁开眼,语调低沉。
“我就知道。”顾一抿唇顿了片刻,“其实,你也很在意的对吧?”
“在意什么?”
“温语。”她并不想提起这个名字,凉飕飕的。
“我在意她做什么?呵。”微抬起眼帘,染上睡意的眸子温柔至极,静静地看着顾一。
“就没有,愧疚和害怕吗?”与他对视着。
淡色的唇瓣动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回答,他伸出手覆盖住她的双眼,“睡吧,你累了。”
隔天,顾一因为腿上的伤请了几天假。赵寇交代荷嫂要寸步不离地跟着顾一,最好别让她一个人待着。
顾一和赵寇一同吃过早饭,他去上班,她和荷嫂一起看电视,偶尔聊上两句,后来就窝在沙发里睡着了,醒来荷嫂正在织毛线。
“冬季不是已经过去了吗?”顾一问了声。
荷嫂织完一针,“怕年底没时间织了,现在有时间就先织着。”
顾一看她织的花样还挺好看的,便被吸引了过去。
吃过午餐,整一个下午顾一就跟着荷嫂学着织毛线,从平针开始学,织出来跟泡面似的。
赵寇回来的时候,顾一还在织得不亦乐乎。
“你也会这些玩意儿?”他拿起她织了一下午的成果,放在手里抖了抖,忍不住笑了。
顾一见他笑得那贱样儿,一把将劳动成果抢回来,“别碰我的围巾!”
“围巾?我还以为是泡面。”
赵寇不厚道地笑出声,回来就脱了外套,松了领带,衬衣也解开了两颗扣子,紧致的锁骨露出勾人的一截。
顾一瞪了他一眼,“平针织出来就是这样,只知道你没文化今天才知道你没见识!”
心底再次感叹这厮模样长得真好,难怪温语爱他爱了这么多年,甚至为他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