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里挂着金链子,手上戴着手串,上身是一件黑色唐装,上面的几个扣子没扣上,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的纹身,裸露在外面的胳膊上也有纹身,凶巴巴的,看上去很吓人。
挤在最前面的村民从来没见过这么来接亲的,一时间竟愣住了,几个胆小的想后退,结果后面的人太多,只能悄悄往边上闪。
“给劳资让开,听见没有,你是聋子!”蔡世杰厉吼一声,吓了最前面的一个矮矮瘦瘦的村民一跳。
“麻痹的,知不知道我们是谁,是不是想找事?”
“让开,全特么给劳资让开!”
“你……你这人怎么不讲理,我们……我们就是恭喜恭喜,要点喜糖喜烟,沾沾喜气。”
“要喜糖,早说。”蔡世杰脸色一下子缓和了,回头喊道:“大哥,他们是要喜糖的。”
“老四,老五,,喜糖不是有好多吗,去给老乡们发喜糖。”
“好咧。”
许宏亮探头看了一眼,又关上车窗像黑老大一样继续坐在车里。
两个身材同样魁梧,样子同样吓人的队员推门下车,打开行李箱取出一大塑料袋喜糖,跑到村民们面前喊道:“这一袋全给你们,自己拿去分吧,香烟没有,想抽自己去买。”
“哪有这样的,大哥,结婚是喜事,发糖发烟是我们这儿的规矩。”
“是啊,谁家结婚不发糖发烟!”
“大哥,你们没带烟没关系,给点钱,我们自己去买,我去帮你们买,我帮你们发。”
几个胆大村民发现他们看上去挺吓人,其实蛮好说话的,竟嬉笑着要起钱。
小伙子们怎么可能会给他们钱,蔡世杰脸色顿时又变了,紧盯着最不要脸的那个,声色俱厉地问:“你刚才说什么,你特么再说一遍!”
“大哥,我……我是想帮忙。”枪打出头鸟,矮矮瘦瘦的村民追悔莫及,吓得急忙往后退。
“六哥,他刚才管我们要钱呢!”
“要钱?打劫?特么的,敢问劳资要钱,你是不是活腻了?”蔡世杰冲上去一把揪住矮个子村民,咆哮道:“还有谁想要钱,有种的给劳资站出来!”
“你怎么动手,你怎么打人?”
“你特么拦路抢劫,劳资是正当防卫!”蔡世杰揪住矮个子村民不放,回头喊道:“大哥,大哥,有人找事,他奶奶的,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敢管我们要钱,我特么要弄死他!”
想不动手过关是不可能的,但动手有动手的分寸。
正在发生的一切,几个行车记录仪和执法记录仪全在拍摄,许宏亮早做好等会儿让新郎新娘先走,自己留下善后的准备,立马敲敲车窗,一个队员急忙跑过去拉开车门。
他站在车边看了一眼,冷冷地说:“老四,让弟兄们下车。”
“好咧!”
“弟兄们,全下车,干活了!”
“五哥,要不要抄家伙?”
“抄什么家伙,收拾他们要抄家伙吗?”
这也太可怕了,原来中国真有黑社会。
一下子下来几十个,一看就知道全不是好人,只见他们摩拳擦掌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谁也不会傻到跟一帮黑社会干架,就算干也不一定能干过,前面的村民纷纷往边上躲,后面的村民搞清楚情况也不敢当出头鸟,路就这么被让开了。
“大哥,要不你和二哥他们先走,我倒要看看谁特么敢找事。”
“行,这里交给你们。”
许宏亮强忍着笑钻进轿车,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司机很默契地点着引擎,驾驶三号车第一个进入村子,后面的车一辆接着一辆跟上,队员们在车队两侧步行护卫,一个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身上还有纹身,边走边指指点点,骂骂咧咧,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之势。
这阵势别说胆小怕事的村民,就算在市区也是谁见谁怕,谁见谁躲。
没人敢拦在前面要钱买喜糖买喜烟了,不仅不敢拦车,反而拉住各自家的孩子,生怕冲撞这帮心狠手辣的瘟神。
人刚才全聚集在村口,越往里走人越少。
见没人敢追上来,队员们纷纷开门上车,司机们很默契地猛踩油门,快速通过。
第一关有惊无险的过去了,这帮臭小子演得真特么像,韩朝阳终于松下口气,起身笑道:“师傅,接下来的几个村子应该也没什么问题,要不您再盯会儿,我去换衣服。”
“去吧。”顾爷爷怎么都笑不出来,拍着桌子叹道:“不怕好人怕坏人,这算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