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丹斯对病人做了一些应对的急救措施,末了,对人群道:“是心肌梗塞导致的休克,快把他送去医院啊,这里没有医疗设备,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众人才把病人移到了车上,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聂长生也终于从人群里模糊不清的对话明白了这个村庄根本没有医院,连诊所都没有,急病的病人一旦发病,大多都是被死神带走,很少能从医院回来的。
至于为什么一个繁荣的港口村庄为什么会没有医院跟诊所,那当然是因为登陆的海盗除了补给用品,俘虏富商之外,还要抓医生上船,为船员治病救人了,而一旦被抓上船的医生,几十年都再没有回来过,不知生死的,谁还会不怕死的跑来这个地方等着海盗上岸抓人啊?
第59章 被掳
病发的酒保被送走之后, 不知谁报的警,出勤的警察不缓不急地赶来, 象征性地找大酒馆的负责人问了几句话,又查看了一下四周, 见没别的状况, 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聂长生暗自松了口气, 他用的是伪造的护照, 一旦有警察细细盘查,说不定会被揭穿,被遣返与终身禁止入境也都罢了,凭他的知名度, 引渡回国这种新闻会引起轩然大波。
更何况,惊动了那个男人, 被那人抓回去的话, 他这辈子大概都走不出家门了吧……
本来他是为了躲避不必要的纷争,才逃往国外这个偏远的小地方来的。
聂长生虽然提心吊胆唯恐被警察查护照,可他还是察觉出了酒馆里也有跟他一样紧绷着神经的酒客,而且不止一两个, 尤其是一直坐在角落里看不清面容的几个男人, 他们浑身散发着屠戮的杀气,那是亡命之徒才有的气势。
由于此地环境的特殊性, 聂长生心头又是一震,不得不联想到了神出鬼没的海盗,不会这么巧的吧……
范丹斯与塞丽娜的出游也因为这个小插曲而兴致缺缺, 见聂长生默不作声地买了单,也便跟着他出了酒馆了。
这两个后知后觉的家伙还要提议去海边沙滩逛一逛,领略领略湛蓝水域的风情,被聂长生一手拉着一个,坐上了一辆兜客的敞篷人力车,返回了康巴罗小镇了。
康巴罗小镇熙熙攘攘都是外来游客,本地人还会磕巴说上几句蹩脚的英语,甚至有人能说出塞丽娜久违的家乡语言——加泰罗尼亚语,塞丽娜老家正是一直谋求独立的加泰罗尼亚地区里,所以即使是西班牙人,也吃够了语言不通的苦。
塞丽娜许久没有听到这么亲切的家乡语言了,高兴之余,听了这个会说她家乡语言的本地人的建议,去了一条水陆毕陈的小食街逛了两个多小时,买了她老家的一些特产才依依不舍地候在汽车站休息室。
虽然没有直达义医队小镇的直通车,但却买到了通往临镇最后一班车的车票,三人计划着到时候再转车赶回招待所,时间还不会太晚,兴许还能赶上吃完饭。
候车其间,聂长生陪着路痴的范丹斯上了洗手间,刚从隔间出来的聂长生就看到了惨白着脸范丹斯被一个手持手枪的男人挟持着,那男人凶神恶煞,浑身散发着狠戾的气势,就算不带武器,光是这身匪气就足够震慑手无缚鸡之力的范丹斯了。
“你……你们要干什么……”范丹斯冷汗淋漓的捂着肚子,显然刚才吃过了这人的亏,哑着嗓音问道,不过一抬眼见聂长生从隔间出来,如同灭顶时濒临窒息时抓到的一根稻草,大声叫道,“李,救我!”
可惜聂长生也爱莫能助了,门侧一把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他的脑袋,聂长生大骇之余,识趣地举起了双手。
“你们都是医生?”挟持范丹斯的男人用英语粗声问道,范丹斯咽了咽口水,不敢回话,挟持他的男人又追问了一句,一只粗糙的大手捏在范丹斯的脖子后,好像一不小心用了力,就可以把这颗脑袋摘下来。
吃痛的范丹斯惊恐地叫着,大声道:“是又……怎么样?你们是谁?想要做什么?我……我……”他从小在优渥的环境里生长,哪儿想过这么恐怖的暴力事件会落在自己的身上?一时害怕得语无伦次起来。
“是就对了!”那人嘿嘿干笑一声,蓦地一记手刀狠狠地劈在范丹斯的脖子后,范丹斯连哼也来不及哼一声,就昏倒在那人的怀里。
那人满意的收起了手枪,炫耀地朝挟持聂长生的同伴吹了个口哨,轻轻松松的挟持着毫无意识的范丹斯走出了洗手间。
挟持聂长生的是一个络腮胡子的高壮男人,他不知用什么语言嘀咕了一句,用英语对聂长生道:“你挺识趣的,跟我走吧,会少吃点苦头,不然,哼哼……我是不介意枪口下再多一条冤魂的!”
“我们是国际义医,没有钱。”聂长生定定神,努力恢复平静,“我们代表是二十多个国家与地区,你们绑走了我们,就是跟这么多的国家为敌,得不偿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