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通往厨房的道路,饮用水就放在厨房里。
厨房里有五六个忙碌的身影,有的在弄早餐,有的在弄午饭的菜,其中一个见到了聂长生,似乎知道了他的来意,问也懒得问,接过了他手的水壶,走到储水柜里盛起了水。
水壶不大,很快就装满了,水从壶口溢了出来,滴落到了储水柜上,船上每一滴饮用水都很珍贵,所以盛水的人很节约,一滴也不愿浪费,他盖上了壶盖,“啪”的一声,柜子的盖很重地阖上了。
聂长生站在厨房门口,见不到厨房放饮用水的地方,但看到湿漉漉的水壶,他暗暗松了口气,朝盛水的人点了点头。
他事先把新药都洒进了水壶里,水壶满水溢出来时,沾了药物的水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滴落到了饮用水柜里,溶入到其中,中午的时候,它们就会分布到不同的饭菜里,等候海盗们的品尝。
聂长生踩着轻松的脚步,刚刚从那两个负枪的海盗身边走过时,耳旁依稀有什么响声传来,船身突然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三个人一时不备,都没有站稳,身子晃了晃,纷纷跌坐在甲板上。
那个不友善的海盗骂了一句粗话,揉了揉膝盖,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好像是触礁了?”印第安口音的海盗站了起来,好奇地朝别处张望。
“放屁!”不友善的海盗道,“这片海域哪儿来的珊瑚礁?”而且这个季节也没有冰山,泰坦尼克号的悲剧不会发生在这艘船上。
印第安口音的海盗拿出了对讲机,询问起了伙伴来。
聂长生爬起来后,并没有再听他们的对白,他的心里有个什么模糊的真相涌上心头,却不愿意去相信,不是说好了要十个小时吗?不,他提炼新药花了一个多小时,那个人,提前了八个多小时出现了。
可是,来得太快了。
聂长生再次经过甲板时,甲板上站着的海盗明显多了起来了,大概是刚才的震动太剧烈了,把那些宿醉未醒的人震清醒了。
“好像是鲨鱼撞到了螺旋桨。”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哈哈!鲨鱼也喝醉了吗?”宿醉的人自以为很幽默地来了一句。
“鲨鱼就喜欢这片海域。”有人嘀咕着。
“李!”范丹斯的声音突然闯到聂长生的耳膜里,他顿了顿脚步,缓缓地转过身。
“李,你怎么在这里?”范丹斯扭头看了看,问道,“那个凶恶的山迪呢?”
“不知道,”聂长生压低声音地道,“你知道塞丽娜在哪儿吗?找到她,回船舱呆着。”
“呆在船舱多危险啊,”范丹斯摇头道,“你没听说螺旋桨出了故障吗?要是船坏了,进水最快的就是我们的船舱,呆在那里一点也不安全。”
范丹斯的话音未落,悠长的警报声突然响彻上空。
甲板上的人个个都露出惊讶的神色,继而神色一变,眼里的凶光泄了出来。
这是外敌入侵的信号,海盗们常年打家劫舍,除非倒霉遇上什么军事舰船,否则在海上称王称霸,所向披靡,这种警报声,他们很少能听到。
船身又摇晃了一下,警报声越来越急,船上的海盗越来越慌乱,他们奔走相告,叫醒还在宿醉的伙伴,一时间人声鼎沸,人影散乱,却井然有序,个个海盗都荷枪实弹的戒备起来。
“快走!”聂长生拉着范丹斯朝下等舱走去,塞丽娜不知有没呆在新俘虏群里,不管怎么说,先避开甲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