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尖嘴利。
顾冬凝切了声,转身就准备回去,到底手腕被牵住了。
男人手上微微一个用力,她半转过去的身子就被扯回来,整个人撞到他胸膛里,墨成钧单手扣住她肩头,身体就俯下去。
顾冬凝眼看男人的脸在眼底放大,她本能想后退,忍不住轻斥,“你想干嘛?”
“你爸在二楼的阳台站着。”
墨成钧薄唇轻轻勾着,眼底笑意勾魂,满意看到她身体僵硬的顿住,一动不动。
犀薄的唇就这样覆上她的,手掌压在她的侧脸,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耳朵,男人显然吻的并不专心,看她身体僵硬,就取笑的,“你准备就这么傻站着?手臂呢?”
顾冬凝本来在听说爸爸阳台上站着时候就开始紧张,她要躲开了自然不行,那就让他亲,可她心里到底是没得墨成钧这样不要脸,越是知道有人看着心里越是紧张,心里咚咚跳的慌乱,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男人引着她的手臂揽上他的脖子,顾冬凝才恍悟。
顾冬凝这会儿穿着拖鞋,他个子本就高,这会儿要踮起脚尖来才行,女人柔软的曲线贴过去,墨成钧喉间性感的喉结禁不住上下滚动了,男人眼底浓色渐沉。
她哪里有这么乖乖主动揽着他的时候,这会儿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眼底映着他的模样,红唇就在他的唇边微动,“好了吗?”
其实,阳台上哪里有人。
墨成钧不过是骗她玩儿,可这会儿,他竟然不想匆匆结束这个谎言。
他手臂匝在她的腰身上用力往自己怀里带,嗓音是极沉极沉的暗哑,“还在。”
两个字一落,男人唇畔就压过去,舌尖挑开她的红唇勾着她的丁香小舌共舞,他吻的又软又强悍,顾冬凝只觉得自己缺氧的脑袋都要晕了,嗓间忍不住溢出细细的低吟。
她手臂勾着他的脖子,这样的姿势本就方便男人吻下去,可她轻轻的低吟却好似一把火瞬间吵醒了男人体内的野兽,男人吻的愈发的强悍,匝在她腰身上手掌张开了压在她的背上摩挲,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
好一会儿,墨成钧才停下,她手臂环着她低低的喘,“我突然很后悔,今儿应该让你跟我回去。”
开什么玩笑?!
顾冬凝伸手拍了他肩膀一下。
她悄悄扭头看一眼二楼阳台的方向,哪里还有人。
许是回去了。
她扭回头来,脸上红晕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柔软了很多,眸光潋滟红唇轻肿,最是风采万钧,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只这样看着他,什么都没做,竟然就让他有种想把她拖上床的冲动。
墨成钧伸手轻触她的嘴角,一下一下将她吻花了的唇彩抹掉。
这样轻暖的动作,却让顾冬凝羞红了脸,她伸手抓住他的手,“你还不快走?”
她心跳的快速,有种非常奇怪的错觉,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为什么竟然会有丝丝喜悦和羞涩在心底窜流,怪异的让她心里慌乱,可却又不想排斥。
墨成钧嘴角微微勾着笑,他收了手,只说,“你回去收拾好东西,这周末我们出去。”
“去哪?”
顾冬凝怀疑的看他。
“蜜月旅行,没听刚才跟丈母娘承诺了吗?”
“……”顾冬凝默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男人上了车,顾冬凝也转身往回头,站在台阶上,她回身望去,只见跑车迅速驶离。
顾冬凝扬起脸看看夜色下星子斑驳的夜空,空气微凉,可她双颊竟然还是热烫的厉害。
过了年,她就要二十六岁了。
近三年的时间,她身边没有一个男人,连异性朋友都没有。
之前也从未觉得不妥,她陷在自己的小心思里不肯出来,可真正从那里面走出来才知道,天空其实是这么广阔的,望不到尽头。
等她的协议婚约结束了,她也想,好好找个男人,谈一场恋爱,好好结一次婚。
不是假的,是真的结婚。
墨成钧问她,失望了。
她想,是的,心底有那么一丝的失落。不是因为爱或不爱,只是因为第一次婚约,她没有婚礼的遗憾。
头一次,那么渴望,有一个人,能从心里疼她。
头一次,那么希望,自己就是最大的那颗星星,被别人注视着,羡慕着。
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在遥远的地方等着她。
顾温恒一整个晚上都面色不郁,这会儿见她回来也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墨家唯一的嫡孙结婚,却连场婚礼都没有,你想没想过墨成钧到底什么打算?”
顾冬凝站在一边,一手摩挲自己的手腕,声音低低的,“我也不想有婚礼。”
“你开什么玩笑啊!这不只是婚礼的问题这以后你在墨家还怎么抬起脸来?”宋予琳受不了的插话,“你爸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他是墨家唯一的孙子,如果他们家不接受你没有婚礼,这外界都不会正儿八经承认,说白了吧,以后要真有点儿什么事情,你不明不白就能被人赶下堂。怎么这么不长脑子?”
言外之意,墨家要有意想不承认,那这结婚证领了也是白领。从法律上讲是一回事儿,从伦理上讲又是另一回事儿。
顾冬凝不说话,听着他们在那里念。
但是实际上,她根本听不进去,就算不被赶下堂,一年的婚约期限到了结果也一样。
而且,墨成钧能从她身上捞到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