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我没由来的发了火,音量也跟着提高了:“你想说什么就明说 , 你不说明白,我怎么可能清楚?”
我其实是清楚的 , 可我不想主动去说 , 有些伤疤别人揭痛 , 自己揭更痛。
既然一定要揭 , 那就让他来揭吧,反正我总会原谅他的。
然而谭以琛却不肯如我的愿,毫不留情的拆穿了我:“你清楚,你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
顷刻间,那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又回来了,就像有一块儿巨大的石头堵在你的胸口一样 , 你的每一声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
我不堪重负 , 颓然的跪倒在了地上。
“谭以琛。”我抬起头来 , 噙着眼泪,绝望而又无助的看向站在我正前方的谭以琛,用一种可以称得上是哀求的语气跟他说:“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能给你的我已经全给你了 , 不能给的我是真的给不起。
你总不能……你总不能……你总不能逼着我把过去全忘掉吧?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也想忘掉 , 这段记忆太过痛苦,我早已承受不来。
……可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把它们全都忘掉?
见我跪到了地上 , 谭以琛岑黑如墨染的眸底闪过几分悸动,他缓步走到我跟前,在我对面半跪了下来。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他伸出手来,骨节分明的食指微微弯着,动作轻盈的抚过我的脸颊:“可可,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忘了那个男人?”
他捧住了我的脸,满目忧伤的凝着我:“我以前是很花心,可从来没有那个女人能走到我心里去,你是第一个 , 也是唯一的一个。”
他半跪在我对面,与我四目相望 , 我们之间只有不到一掌的距离,这距离是如此之近 , 以至于他稍微低一下头,或者我稍微抬一下头,我们就能亲吻到彼此。
“所以 , 我也想做那唯一的一个。”他大拇指的指腹用力的摩擦着我的脸颊,说话时嗓音微微有些沙哑:“这要求,不算过分吧?”
不过分,当然不过分了,这要求一点儿也不过分。
如果谭以琛有一个念念不忘的前女友 , 我心里也会有疙瘩 , 也会辗转反侧的想 , 在他心里,究竟是我更重要一点儿,还是他的前女友更重要一点儿。
“他已经死了。”我不受控制的发着颤 , 眼泪如决堤的洪水 , 汹涌而下:“就算他现在活过来 , 我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
谭以琛动作轻盈的为我擦干了眼泪,却不肯拥我入怀。
“那为什么你不肯让我陪你去白云医院?”将我的脸擦拭干净后,谭以琛凉声问我。
他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毫无准备的我被他杀了个措手不及 , 完全不知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