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市委副书记和他夫人离开,门外的布莱斯很有眼色地替里面的人关上房门。
陈全一把用力挣脱陆东棠的桎梏,不想和这人面对面,他转身去开门离开。陆东棠却蓦地一步上前,把陈全压在了门板上。
“放开我!”陈全低吼,气道,“陆东棠,我让你放开我!”
陆东棠把人又压紧几分,丝毫不动,他声音很低:“别走,陈全,你听我说。”
陈全此刻满脑袋都是这人骗他,又一次骗他!自陆东棠为了救他双腿受伤残疾,陈全心有愧疚,衣不解带,事无巨细地照顾这人的饮食起居。当看见陆东棠受了伤还奋不顾身朝他扑过去的时候,陈全心里十分震撼,也是那时候逐渐明白,这人心里是有他的,而他亦是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深陷其中。
陈全觉着,这样也好。
甚至后来他和陆东棠之间的事被陈蕙撞破,陈全当时心里竟然是松口气,长久以来的压抑隐瞒,令他疲惫不堪。陈全宁愿自己去承受来自家人的责骂和鄙弃,也不想身有残疾的陆东棠被他父母打骂。
然而今天意外碰见的一幕,令他措手不及。
陆东棠他的双腿,分明没有残疾。他去德国治疗,很有可能那时候已经痊愈。他这些日子在他面前装可怜,扮柔弱,也只有他才会傻乎乎的相信这人真的残废了。
这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骗他残疾了?回想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陈全脑海中蓦然浮现一种可能,他怒不可遏质问道:“你骗我自己残疾了,难道就是为了让我心怀愧疚回到你的身边?……难道当初我小姑……你是故意的?故意在她面前……?”
陆东棠仍旧紧紧锁住怀里的人,默不作声,这是默认了。
没错,陆东棠的双腿其实早就痊愈了,但他没有告诉陈全,他当初和陈全在农家乐门外,也是因为他注意到偷偷尾随的陈蕙,陆东棠当时是故意在农家乐门外亲吻陈全,故意让两人的关系被人看见,从而暴露。
如果不是因为陆东棠,陈家夫妻二人或许还不知道陈全的事。
被隐藏的事实突然打击的愤怒,令陈全彻底无法淡定了,他后肘忽然用力朝后一顶,陆东棠没有防备,陈全随即挣脱开来,陈全眼中满是恨意,那意思就是说,咱俩完了。陈全转身离开。陆东棠眼神一凛,伸手一抓,陈全胳膊被他牢牢抓住,俩人瞬间陷入掐架。下一瞬,陈全被陆东棠反手锁住。
论擒拿格斗,十个陈全也不是陆东棠的对手。陆东棠绝对的力量和招式,令陈全毫无反抗能力。
陈全被陆东棠反身压在沙发上,身上摞着一个沉甸甸的重量,陈全头晕眼花,栽面子,他骂道:“陆东棠!!!我/操/你/妈——你他妈放开我——呵,现在既然你好了,我告诉你,咱俩完了,完了!”
陈全的话深深刺激了陆东棠,陆东棠牢牢压住陈全,不知该如何挽回。果然,陈全一旦知道他身体已恢复,就想着离开他。陆东棠的视线划过陈□□/露的脖颈和扯开的后背,眼底蓦然幽深。陈全还没反应过来,摞在他身上的人蓦地把他整个儿翻个身,再次压上来……
事后,陈全想,觉着这次是自己大意了,他就不该在知道陆东棠身体恢复如初后还去刺激他,最后受罪的还是他自己。
俩人赤身裸体摞在一起,空气中还凝着方才激情放纵沉沉喘息的气息。陈全撇开眼,眼底泅着还未消散的情动。
陆东棠抱着陈全,覆在他身上,俩人凌乱的心跳清晰可见。不久前俩人之间还剑拔弩张,此刻身体深深纠缠,欲语还休。
陆东棠伸手摸了摸陈全细长眼尾,神情复杂,低声说:“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舍不得你,以你的性子,如果不是那样,你不可能再接受我。我利用你的怜悯和善心,来满足我的奢求。”这份得之不易的感情,是陆东棠利用手段令陈全施舍给他的。堂堂陆氏东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唯有一人,让他束手无策,最后不得不假装残疾,利用他的愧疚和怜悯,最终强留下这人。
陆东棠故意在陈蕙面前泄露他和陈全俩人的关系,一来是为了让陈蕙彻底死心,二来则是他一直都知道,陈全被夹在他和陈家父母之间,他一直在压抑这份感情,很痛苦,很多时候,陈全经常睡不安稳,这不是长久之计。陆东棠可以不在乎名正言顺,但他也不愿意陈全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陈全或许明白,或许不能理解,只听他哑声道:“说完了吗,说完了放开我。”
陆东棠深深看了眼陈全,把绑他手上的领带解开。陈全一把推开陆东棠,沉着脸起身穿衣。
“你还不能离开。”
陈全怒目而视,这人还想怎么样,上也上了,说也说完了,他还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