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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曰我从海上回來之后,刚一下船,就被一群自称是警察的家伙带走,他们将我带到一座封闭的空间里面,四周全部都是黑暗,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两个家伙來带我出去,我坐在刺眼的白炽灯前面,看不清楚我对面坐的是什么人,他们问我夏婉玉的财富从那里來的,问我当初张青石是怎么死的,问我有关曾经的一切,如果这些罪名真的落实,我完全可以死一百次。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
在强权面前,我真的不堪一击。
我不说话,他们也不体罚我虐待我。
他们要击溃我的精神,而我则坐在幽暗密闭的空间里,除了沉默就是沉默,慢慢他们开始不让我睡觉,原本明天三顿好吃的饭菜变成了难以下咽恶心至极的饭菜,我就像是囚犯一样,忍受着他们的虐待,我的生活,一片昏暗,可是我却知道,这并不是我能逃脱的。
因为我现在面对的,不是一个我可以战胜的敌人。
在有些强权面前,一个人的能力其实完全可以忽略。
我躺在狭窄黑暗的空间里,仰望着四周黑不见五指的黑暗,第一次开始渴望外面的阳光,外面夏曰时刺眼的阳光,我开始感觉到害怕,开始感觉到恐惧,我甚至想要放弃,他们再次问我话的时候,刺眼的灯光让我感觉到有些难受,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
再度进入沉默不语。
我坐在黑暗的空间里,开始想象一切,开始背诵一切我以前见到的文章句子。
其实。
有时候自己吓自己,才是最可怕的。
我不知道,我被禁闭多久,但是等我有一天见到阳光的时候,我却见到了一个我期待着,并且在里面恨了很久的女孩。
木木。
我见到木木的时候,是在一座院子的后面。
那天我一如既往坐在黑暗的空间里面,去享受属于自己的宁静,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将我带出去,他们并不将我带到审讯室,而是将我带到了外面,我离开黑暗的屋子,第一次见到阳光,阳光很刺眼,不过外面冰冷的空气,让我知道此时已经离我进去有很长一段时间,在院子的正中央站着一个女孩,女孩穿着白色长裙,头发散在肩头,脸上不施粉黛,身材袅袅婷婷。
女孩背对着我,我看着她。
我知道这是木木。
身后的警卫离开,我四周看了看,发现这里是在一座山中,周围都有很高的墙壁,墙壁上面有电网,后面有一座大门,大门上面有一个巨大的锁,即便是拿到钥匙,以一人之力也不能出去,这里就好像是一座深渊一样,让人在黑暗中享受这里的一切。
我苦笑着,并未去叫木木。
这段时间來,我恨过她。
当我自己一个人呆在黑暗的空间中,不知道未來会是什么样的时候,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让我的精神变的像眼睛一样脆弱,可是此时看到木木,我却并未骂她,而是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她并不转过來,而是默默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鬼使神差的走上去,转过木木的身体,看着她的脸,她脸上的刘海很长,足到眼角的位置,近距离看着她,我发现在她的刘海下面,在她眼睛后方太阳穴的位置上面,有一个像蜈蚣一样的疤痕,原本一张清纯白净的脸颊,在这道疤痕的映照之下,显得成熟许多。
我并未问她这道疤痕是怎么來的,而是将她抱在怀里,她含着泪水。
我对她说:“都不容易。”
木木并未跟我说任何有关这个事儿的进程,她只是告诉我,我可能还要在这里面过上一段时间,而她,则要去澳洲,如果这次去澳洲还会回來,那就证明她这一辈子,也就不可能再有任何可能。
她说的很玄乎,我听不太懂。
可是看着她的眼睛,我也知道。
她过的并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