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玲慢慢走上去,夏婉玉发现张玲之后,就有些急促。
她看到张玲脸上的泪水之后,就往后退。
张玲走上去,钻到夏婉玉怀里,抱着夏婉玉丰腴的身子,自己哭的像个泪人,多年累积下來的怨气,这一刻都变成泪水,浸湿两个女人的前襟,张玲在哭自己的命运,为什么让夏婉玉做自己的后妈,夏婉玉当初为什么要对自己下药,非要让自己跟他有一夜孽缘,夏婉玉在哭自己,哭自己辛辛苦苦这么些年,现在却要忧心忡忡,生怕我知道她知道孙晓青在国外的消息。
迷茫的泪水,不迷茫的人生。
或许泪水是一种倾诉,也是一种情愫,但是两个女人都哭了之后,她们都变的沉默了,张玲说:“我已经忘了我知道的。”
夏婉玉抱着张玲,默不作声,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年初一哭成这样,是人生的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夏婉玉声音颤栗着说:“好。”
……
这是个不平静的初一,张玲与夏婉玉刚整理好心情,我就收到消息,杨洋的母亲在医院发急病,目前生命垂尾,很有可能几个小时后死亡,我得知消息之后,顾不得去管木木,当即驾车离开家,冲到医院之后,來到icu前面却发现杨洋的母亲已经咽气。
杨洋趴在母亲身上嚎啕大哭,马晓丹站在后面低声啜泣,两个女人的眼睛都红彤彤的,马晓丹家里只有个父亲,所以从小就拿杨洋母亲当自己妈妈,现在看到杨洋母亲去世,心中怎么可能不难受,不管怎么样,马晓丹终归是见了杨洋母亲最后一眼,而我则只看到一具冰冷尸体,就在几十分钟前,马晓丹问我要不要去医院看杨洋母亲,当时我心里郁悒,就说不去,却未想到,只晚了几十分钟,却要到下辈子才能再见面叫阿姨。
杨洋哭的十分伤心,我们也不能去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父母是这世界上最珍贵的人,如果父母走了都不哭,那只能说这人太铁石心肠,杨洋的母亲在十一月份得了急病,随后一直都在医院里,前两天病都要好,结果遇到一场大雪,病又严重许多,结果却未想到,隔这么几天,她就死在大年初一,杨洋母亲跟我母亲年龄差不多,可是她却比我母亲苍老许多,头发已经全部花白,脸上也全部都是皱纹,此刻躺在床上,就好像是睡着的孤独老妪一样,是那么凄凉。
我安慰杨洋:“人死不能复生,婶子有你这么个女儿,走的安心。”
杨洋嚎啕大哭,仰起头看着我,声泪俱下说:“她走的不安心,她到死都见不到我未來的丈夫。”
杨洋一句话让我怔在原地,我咬着牙齿,跪在杨洋母亲的尸体前面对她说:“阿姨,如果你相信我,杨洋的下半辈子,我來照顾。”
我转头看了看杨洋,目光中带着刚毅。
杨洋的泪水再度涌出,我将她抱在怀里。
夏婉玉与马晓丹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们两个,表情都有些僵硬,夏婉玉犹豫了一下,最终只能沉默不语,马晓丹却长舒一口气,对杨洋说:“帮伯母处理后事吧。”
……
杨洋母亲的后事不简单,杨洋母亲不愿意留在城市中,而且老人不愿意火化自己的尸体,在乡下都有入土这一习俗,杨洋知道母亲的遗愿之后,就决定带妈妈的尸体回老家入土,可人已经死在医院,医院已经通知火葬场殡仪馆,甚至卖墓地的人都发來短信,此时再决定带尸体回老家,是不是有不妥。
可杨洋要做,我也只能倾力帮忙。
我让一个在治丧会工作的哥们帮忙,让这边医院与火葬场放人,杨洋租个水晶棺,又弄一辆卡车,将母亲的尸体装在水晶棺里,车头上面放一个巨大的冥花,从上海上高速,一路杀向河南,结果刚上高速,却遇到春节大堵车,巨大的卡车在路上成了一道亮眼的风景,杨洋头戴白绫,身穿白袍,坐在母亲的棺材前面,默不作声,神情憔悴而悲伤。
车厢里的烛火燃烧了一夜,杨洋看着烛火怔了一夜。
……
今年的初一,真是个多事的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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