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那位前辈要找的人,就是您吧?”苏慕歌还是问了出来。
“我同炼尸宗修士没有交情。”萧卿灼果断摇头。
“真的?”苏慕歌不相信,她将询问的眼神望向桑行之。
“我骗你作甚?说的我像是到处留情的纨绔弟子一般。”萧卿灼第二次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我还想不通,你总关心我的私事作甚?”
苏慕歌叹气:“师叔啊,弟子不是关心您的私事……”
“她是关心你的安危。”
话说半茬,被桑行之截断,“青木,你得好生想一想,这名邪修不好对付,如果当真是冲你来的,你绝非她的对手。”
萧卿灼肃了肃容,微微阖上双眸,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膝盖。
一下、两下、三下……“我确实记不得招惹过炼尸宗修士,更休提会和炼尸宗女修有过什么瓜葛。慕歌,你前行带路,趁着你桑伯父在,咱们过去瞧瞧。”
他一句“桑伯父”,将苏慕歌说的一愣。
她知道萧卿灼和桑行之是祭过心魔的兄弟,有此一说,是有意拉近她和桑行之之间的关系,是在给她寻靠山,寻庇护。
而桑行之,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背有大树好乘凉,有蓬莱仙尊这座仰之弥高的靠山,对于现在的苏慕歌而言,是件做梦都会笑醒的事情。可是当下,她心头却陡然生出一丝丝荒凉。
“弟子遵命。”
敛了敛情绪,苏慕歌祭出飞行法器,前行带路。
才行了一半路程,便瞧见一个黑漆漆的毛线团子在半空滚动,这气息很熟悉,苏慕歌瞪大双眼:“银霄,你怎么弄成这幅模样?”
“我他妈……”
银霄一身尸油,就像从墨池子里跳出来的,张嘴便骂。抬眼看见桑行之跟在后面,吞了口唾沫,“你们不必过去了,人已经走了。”
“你怎么知道?”
“我正打算咬碎那骷髅头,结果它突然消失了,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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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怀疑银霄的判断能力,几人折返。
“嘭!”
一副重棺重重砸在地上,棺材盖从当中一分为二,渐渐向两侧展开。骷髅和腐尸从地下钻出,爬进了棺材内,仿佛消失在黑暗的虚空之中。
女修重新背上棺材,两道剑眉高高拧起。
双眸冷寒幽深,望向一行人消失的方向,久久方才回神。
她微微侧目,望向身后的裴翊,冷冷道,“小子,我很好奇,我在枯木崖底等了五百年,除却腐烂的尸体之外,从未见过活人,你是如何寻到我的?”
“碰巧。”
“那你如何知道解开九宫寂灭阵的方法?”
“碰巧。”
“又是碰巧?”女修突然笑了,而且那张脸笑比不笑更可怖,“那么,你懂得《天邪炼尸谱》上的炼尸法诀,也是碰巧了?”
裴翊回的不冷不热:“对,碰巧。”
他不曾说谎,当年得此机缘,的确是碰巧。
一道煞气快如闪电,扼住他的脖颈,女修双目冷凝,喝道:“你欺我是傻子不成?!《天邪谱》是我在枯木崖底杀了那邪疯子才拿到手的,之后五百年,都不曾离开过枯木崖,你是从哪看到的?!”
“前辈,你以为天下间,只有一本《天邪谱》?”
裴翊的灵窍不偏不倚的被她扼住,只要对方动动手指,他的脖子就会断掉。脸色铁青,却也没有生气,毕竟这疯子是他上一世的师父,曾助他断了昆仑道统。“《天邪谱》第十九章,血入躯,灵入瓮,招魂……”
他一字不落的背出来,女修的脸色终于渐渐松动。
她松开手,一掌将他打飞出去。
半响才沉沉道:“不管你有什么阴谋,我都谢谢你。”
“客气。”
裴翊吐出一口血,擦拭干净嘴角,趔趄着起身。当年在枯木崖底遇到她时,她已是元婴境中期修为,而今之所以提前放她出来,借她的手除掉他想除掉的人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令她此生,不再像上一世一样留下不能手刃仇人的遗憾。
“那个小姑娘是谁?”
“是一个萧师叔,现如今很是在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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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折返回城,城门前,收法器的收法器,收狐狸的收狐狸。
萧卿灼脚一挨着地就有些趔趄。
苏慕歌赶紧上前扶住。
时辰已是月上中天,依旧不少人排队入城。
明日是论剑大会最后一天,无论筑基组还是练气组,全都只剩下最后三场比试。各家元婴大能们自然要去露个面,出来做个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