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我的陈述,警察队长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赶紧交代一旁的警员,给县医院那边打电话,找水哥的主治医师核实情况。
这时候刘律师又说:“警察同志,一个精神错乱的人,在头脑紊乱的情况下,做出这种事情,应该不算犯法吧?!而且张大水在胡大愣家,明确表示过,自己不能喝酒,自己有病;可胡大愣夫妇,却硬是灌酒,才造成了这种惨案,这属于咎由自取!”
可听到这话,胡大愣的母亲,顿时不干了;她一蹦多高,拍手跺脚道:“你们这是血口喷人,警察同志,不能光听他们胡说;我儿子,根本就没灌他酒,他就是想杀人!儿媳妇呢?把她拉过来,我家媳妇可以作证,张大水就是故意的!”
那个时候,大愣的媳妇,都快被打得没有人样了;但好歹还能说话,就那么靠在墙边,嘴角凄惨地笑道:“水哥去我们家的时候,就不正常,疯疯癫癫的;酒,也确实是我跟大愣灌的!灌完他更疯了,又哭又闹,嘴里胡言乱语;张大水在我家,确实是个疯子!”
“你!你这个贱妇,你老公可是被他给害死的,你怎么还帮着对方说话?!”老太太气得咬着牙,作势又要打人。
队长枪口一转,指着老太太说:“你最好不要给我轻举妄动,我们这是在调查取证,如果再蛮横干涉,我这就把你抓起来!”
老太太吓得一哆嗦,又赶紧把手缩了回去;儿媳妇却笑得更甚了:“婆婆,我跟警察陈述事实,也有错吗?你们胡家人能耐啊,连我这个外来媳妇都打!现在房子没了,地也没了,老公也死了,婆家人还把我打成这样,我凭什么还维护你们?我贱吗?”
儿媳咬着牙,怨毒地看着老太太,还有她身后那些胡家人,又说:“当年,我本就不愿嫁给大愣,是你们威逼利诱,还跑到我家门前找事儿,吓唬我爹,最后才成了这门亲事!我早就恨透你们家了,要我说,你们胡家作恶多端,都应该死!”
她话刚说完,刚才的警察就过来了:“队长,确认过了,张大水昨天下午,确实在医院诊断过,而且是重度精神疾病,几乎到了行为不能自控的程度!”
听完这些,队长看了看人群里,一直低头不语的水哥说:“既然这样,家属就应该看住了!出了这么麻烦的事,以后乡里乡亲,还怎么相处?!”
我立刻解释:“水哥的家属,正躺在医院里!谁能照顾他?我们吗?我们和水哥,满共认识不到三天,连朋友都算不上;这次过来,我们就是想让他办养殖场,给我们供货,关系仅此而已!”
“这……”队长拧着眉,又抱怨说:“赶紧找人,送医院去治疗!这种人放在村子里,回头再伤人怎么办?!”
“您放心,回头我们立刻就办这事儿,保证不再有类似案件发生。”刘律师赶紧赔笑,掏烟给队长递着说。
队长接过烟,深吸了一口,刚准备要收工;刘律师突然又说:“各位乡亲!现在市巡查组的领导,已经到了乡里,要重新调查和审判,当年大水姐姐的死因!现在物证已经拿到了,那就是胡飞虎,确实杀了人;但过失杀人,还是故意杀人,我们还需要人证!大家放心,这次是市领导亲自督办,谁也充当不了,胡飞虎的保护伞!”
一听这话,周围的村民顿时议论纷纷,更有一人直接站出来说:“什么过失杀人?他就是故意杀的!当时胡飞虎,把那孩子按在大街打,谁都拦不住;还说一定要弄死她,杀鸡儆猴,看桃水村以后,谁还敢跟胡家作对!”
“对!当时他就是这么说的,他们还要把大水弄死!”
“这件事,好多人都亲眼目睹,孩子都求饶了,可他一直掐着孩子的脖子,不让说话,不让求饶,简直就是灭绝人性!”
此话一出,当年见到这起案件的村民,全都自发地站了出来;因为大愣死了,市巡查的领导也来了,他们再也没有顾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