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些事都过去了,你妈妈她不会怪你,她爱你,她希望你好好活着。
而且,你现在遇见我了,我会代替她好好照顾你保护你,以后你会很安全,再也不会遇到那样的事。
别难过,好好活着,代替你妈妈,去发现这个世界的美好,一直活很久很久。
勇敢一点就可以了,你做得到的。温良,你不是说过吗?你想做到,你也能做到……”
何潇一边不停地说着安慰鼓励的话,一边摩梭温良的后背,期望能用这样原始笨拙的方法安抚温良的内心,让他勇敢面对那些曾经被他刻意遗忘过的痛苦。
温良只是摇头,好像听不到何潇的话一样,哆哆嗦嗦说着自己的不可饶恕,说着说着,忽然就流下泪来。
泪水打湿何潇的肩头,他停止劝慰,只是维持着抱着温良,给予抚摸安慰的姿势,静静地听着他一边哭一边诉说残酷的过往。
听见他后来的诉说变成了低声的呢喃,反反复复叫着“妈妈”“妈妈”……
哭声从细细的抽泣慢慢变成沉声呜咽,最后终于发展成压抑不住地放声痛哭。
由一开始被何潇搂在怀里,变成一双手臂狠狠地反抱住何潇的身体,像抱住滔滔江水中一颗救命的稻草一样,用上几乎令何潇窒息般的力量。
何潇保持着和温良相拥着跪坐在地的姿势。温良哭了很久,最后哭声渐小的时候又开始含糊不清的喃喃自语,何潇靠近他的唇细听,都是些“妈妈对不起”“我好想你”之类的话。
何潇伸手摸他的额头,见他果然又发起了烧来。
抬手看看表,心惊温良情绪如此起伏的时间居然这么久,难怪会发烧。
抬头回望,看见远远守在一旁的杜鑫,便朝他招了招手。
在车上的时候温良就已经迷糊不醒,连低喃都发不出来了。
陆云飞脸色很难看,看向何潇的眼神里全是不满。
“我觉得有必要限制你在别墅里的出入,禁止你再接近阿良。”
何潇坐在温良床边,伸手握住温良滚烫的手,对陆云飞的话充耳不闻。
陆云飞气得要命,杜鑫在一旁安抚:“少爷肯说出心底的话,我觉得这是好现象。总要挤出伤疤里的脓包,才有可能痊愈。”
陆云飞道:“那也用不着这么心急,这样激烈的刺激对他的身体有害无益。你是不知道当年我们曾经用刺激疗法治疗他时的危险程度。
那一次他昏迷了将近两个月,差点就醒不过来了。”
“对不起。”何潇说道:“是我的错。让他这么难受,都是我的错。我会陪着他,一直到他醒过来。”
陆云飞望着一脸淤青的何潇,和他眼神里流露出的坚决,最后恨恨叹口气,拂袖下楼去了。
杜鑫拍拍何潇的肩膀,小声嘱咐:“一会儿下来吃点东西,补充一下。”
何潇点头答应。
等房间里只剩他和温良时,他站起来俯下身,凑到温良跟前,慢慢慢慢地贴上了自己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