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活着,她的家就在,姥姥没了,她就没家了。
她现在这么作,其实就是在找存在感,想引起你、丹琼还有俊泽的注意,想要你们多关心她,陪陪她。
但人有时候,不会轻易去承认自己的脆弱和心理需求,而是会用一些过激的行为去显示自己的存在。
这段时间,你多顺着她,有时间的话,带她出去走走,散散心。
如果还是不行,可以考虑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其雨的话让智利伟醍醐灌顶,是呀,人无论多大年纪,都需要陪伴,也离不开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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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智丹琼,想起陈平仲在智俊泽领证这件事上,插了一杠子。
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生气,然后理智一点点丧失,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时,电话已经拨了过去,并且第一时间被接起。
陈平仲的声音带着些许惊喜,透过电波传来:“丹琼,是你吗?这些天,你过得好吗?”
“姓陈的,”智丹琼一时没控制住自己,没来由的就冲他发脾气道:“你到底什么意思?以后我家的事你少管,不,是永远都别管。”
这是那天智丹琼说分手后,他们第一次通话。
听到对面那个姑娘气乎乎的声音,陈平仲的心莫名的饱满。
“你最近过得好吗?”他再次问道。
“好求了你,我问你话呢,你有病吗?总管别人的事。”
“丹琼,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俊泽觉得好就行,我们应该支持他。”
“支持求了你,”智丹琼骂道:“合着不是你弟弟,就这么坑他,秦未家什么情况,你了解过吗?我当初就不该跟你同流合污,给他俩介绍。
一个姑娘家家的,连男方家长的面都没见过,就敢跟人去领证,我有理由怀疑她别有所图,心机深沉。”
“丹琼,你把人想的太坏了。”陈平仲道:“好,她或许是别有所图,也或许是看上你们家的条件,对于一个外地姑娘,这也是很自然的事。
抛开这些,你得承认一个事实,她救过俊泽。”
“如果她是想要回报,要多少钱我都给,但怎么可以蹿搓我弟弟偷户口本?
这是人品问题。
俊泽现在就是头脑发热,一时激情,你在助纣为虐。”
“丹琼,”陈平仲的声音里带了一丝丝难过道:“要是你也有俊泽跟秦未的勇气,也许今天从民政局出来的会是我们。”
“说他们呢,你别给扯到我们身上。”智丹琼话一出口,觉得不对,赶紧被道:“谁跟你是我们,你是你,我是我,没有我们,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我们不结婚可以吗?”听智丹琼这么说,陈平仲不仅没生气,反而觉得可爱,再一次妥协道:“如果你一直忘不了他,我可以等。”
智丹琼不想跟他说这些,或者说,她不想面对这件事,从见到陈平仲妈妈的第一眼,她就知道她跟陈平仲该结束了,该彻底结束了。
因为,她不想结婚,也不能再结婚,这是对邓唯安最彻底的背叛。
“陈平仲,你是个好人,但我最后说一次,我不想结婚。
也许有一天,我可能会爱上你,但我不能对不起他。”
智丹琼说着挂了话。
陈平仲听着那边冰冷的嘟嘟声,苦涩一笑。
他不是没有去找过智丹琼,对方根本不见他。
这就算了,就连他的号码都被拉黑,若不是智俊泽这件事,他或许连听听她声音的机会都没有。
过去的一幕幕此刻像电影画面一般,在他脑海回放。
他想,当初是不是不该多看那一眼,看了以后是不是不该像毛头小伙似的去撩她。
对智丹琼他一开始或许只有喜欢,但通过这次分手,他发现自己的心不知何时起已经沦陷。
习惯了身边有她,习惯了被她骂,被她摆脸子,也习惯了团子叫他爸爸。
这些习惯就好像他身体里戒不掉的毒,让他在即将到来的中年之迹,还备偿失恋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