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2 / 2)

这不可能把人惊醒——付罗迦十分笃定,但是许之枔就是醒了。应该是出于其他原因。

许之枔抓了抓头发,眼还没睁开就面朝着他这个方向说:“我没有一直睡……数学太催眠了。我刚刚明明就是醒着的。”

语气有些委屈。

付罗迦下意识安慰他:“没关系,我跟你一样困。”

“啊,”许之枔还迷迷糊糊的,“那要不要一起睡会儿……”

付罗迦听到偷笑声后回头看了一眼。“……我有张卷子你看见了吗,在那个本子里。”

他们班后边贴了个喜庆的红榜,表彰的是班里学生的一诊成绩。许之枔的名字理所当然出现在上面,特大号字体勾边加粗填阴影。美中不足之处在于“枔”太生僻,跟另外两个字样式不能统一。

“放学请你吃冰淇淋。”他看着红榜上的旺仔图案说,“……别趴着睡,对胃不好。”

之后的语文课又是考试,题目把他恶心得都变得精神了。作文八百字和前面远远超八百字的主观题论述写得手背生疼——笔芯成了这段时间绝对的快消品,他手边用空了的有一大把。

“哪个是我的?”

跑道上的一截枯枝勾开了鞋带。他蹲下去给许之枔系好了又站起来,看着许之枔手里两只形状差不多的甜筒发出疑问。

“我刚才咬了一口……你的是右边这个吧。”许之枔不是很确定。

“都可以,没关系的。”

“那我这边也咬一口,平均。”

“……”

天冷以后林阿姨从c市寄来了几件针织衫和一条格子围巾。他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又去了那边,只庆幸他们没把自己也叫上。

c市应该比县城要暖和。晴朗时县城远处的高山上甚至已经看得到雪线了。再过一个多月,县城里也会下雪,四季桂的枝节上会挂上真正的雾凇,教学楼的走廊外檐会垂下冰凌。

这景象在南方十分难得。

家长会没讲什么要紧的事。爸爸及时到场了,像参加追悼会一样表情肃穆。

他坐在两个头上包着布帕的老妪之间,用付罗迦的笔和本子做着笔记,在右边那位开始打呼噜时得体地轻咳一声把人惊醒。

付罗迦在窗边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趣,下楼跟许之枔打了会儿篮球。

许之枔运球还行,还能搞出些背后交叉的花式;投篮准头实在很烂,付罗迦故意让他过了几次,他对着篮筐直投也难进一个球。

正在上体育课的一帮低年级男生在旁边等他们让场地。许之枔站在三分线处投出最后一颗球,淡然拍拍手:“走吧。”

球在落地前没有发出其他响声。

“家里的钥匙你是不是有一把?”爸爸还在教室等他。

“……对。”

“你先拿着。”他看向另外一个方向,“你妈妈说……她要给你道歉。”

“啊?”他不相信,“道什么歉,突然说这些莫名其妙的——”

呼出的气在低温里有了白色的轨迹。

“她让我转达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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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很短_(:3」∠)_